如此?”台州知府谭纶闻言,不满的说道。
“府尊,太平知县公文中还夹了一封检举信,揭发检举靖南知县朱平安,言朱平安以县衙的名义强行将靖南境内粮价界定为每石两千五百文!从中谋取私利,据靖南当地百姓说,朱平安收受粮商贿赂高达数万白银。”
王经历一边说着,一边挑出了太平县的公文,双手递交给台州知府谭纶。
“什么?!竟有此事!”台州知府谭纶闻言,瞬间色变!脸上怒不可遏!
“不可能吧?靖南知县朱平安不是这样人吧?!”左臻在一旁听后,也诧异的张大了嘴巴,不过他对于太平知县的揭发检举斥怀疑态度。
当初因为靖南斩杀倭寇首级多的超乎寻常,他跟知府谭纶去靖南私访核查过一次。其实一开始他对朱平安很有成见,不相信靖南会有如此多的的斩获,甚至怀疑朱平安杀良冒功,可是没想到事实确实如此。不止如此,他们在私访中发现靖南知县朱平安在当地百姓心目中赞誉颇高,素有爱民、清廉、能吏之名。因此,左臻对朱平安黑转粉。他不相信朱平安能做出这种不顾百姓死活,高抬粮价、收受粮商贿赂之事。
台州知府谭纶震惊过后,也觉的难以置信,不过太平知县公文中记载的有理有据、很是详尽,不像是虚构,况且虚构罪证构陷他人,其罪不小,量太平知县也不敢。为了稳妥起见,台州知府谭纶便派人下去秘密调查。
很快,秘密调查的人便持了一张公文前来复命。
“兹今日起,靖南县境内每石粮食两千五百文……”白纸黑字,鲜红大印,概无虚假!
台州知府谭纶等人看着面前靖南界定粮价的公文,不得不确信太平知县揭发检举之言不虚,朱平安真的以公文形式将靖南粮价界定为了每石两千五百文!至于朱平安收受粮商巨额贿赂之事,必然也是真的了!
洪灾当前,民不聊生,朱平安竟敢如此胡作非为!台州知府谭纶忍不住气的脸色铁青。
“府尊,末将请命去捉拿贪官朱平安归案!”左臻气的咬牙切齿,向谭纶抱拳请命道。
此刻他粉转黑,再一次变成朱平安的黑粉了。朱平安枉我对你一片信任,还为你在府尊面前辩解,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不顾百姓死活、只顾谋取私利的贪官污吏!
“准!”台州知府谭纶点了点头,不过很快便有摇了摇头,制止了左臻。
“府尊!若是放任朱平安他如此乱搞下去,靖南百姓焉有活路?!”
左臻不解,急忙问道。
“左将军,朱平安可非普通的知县,其抗倭有功,刚被圣上升为浙江提刑按察使司佥事,只是暂行靖南知县。况且,其座师乃是当朝阁老徐阶,听说其高升浙江提刑按察使司佥事,便是徐阁老照拂的缘故。若是只凭此一纸界定粮价的公文,恐其多有推脱狡辩之词,难定其罪。且过些时日,待靖南局势糜烂、闹的不可收拾,再去发落朱平安。到时,可就不容他推托了!”
台州知府谭纶缓缓说道,他素来性格沉稳,考虑的比左臻周全多了。
除了上面那些,他还担心自己匆忙发落朱平安,会落下嫉贤妒能、不能容忍的骂名。
朱平安因功高升浙江提刑按察使司佥事后,江浙最年轻有为的官员之名便从他谭纶身上落到了朱平安身上。自己三十二岁,从四名;朱平安不过十六,便已是正五品,只比自己低了半级而已。以朱平安升官的速度,恐怕没人怀疑,朱平安过几年就会变成自己的上司。虽然自己对此虚名并不在乎,但是圈里人多有此言,他担心自己匆忙发落朱平安,会被其他官员误解为自己嫉贤妒能、不能容人。
自己可是有志于封侯拜相的,若是留下嫉贤妒能、不能容人的恶名,怕是对仕途多有影响。
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