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完毕,几个孩子也都上牛车坐好,元大硕便赶着大黑出发了。
温氏目送他们离开后才将院门关上,回到西厢房织布。
村里的人看见他们,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叽里呱啦又说开了。
村中还是有主道的,路便比普通小道宽敞,衔接着各个小道。
四通八达的。
元满一家坐牛车走正道,这些八卦的人不是在巷子口,就是在自家门口三三两两围着木凳坐着缝补说闲话。
这不。
牛车匆匆过后。
后边门槛前的一窝长舌妇对着扬长而去的牛车指指点点道。
一胖妇人用着大板牙磕开瓜子叼走瓜子肉,然后砸吧地嘴道:“啧啧啧,不得了,瞧瞧这衣裳的样式就跟镇上的少爷小姐儿似的!他们还真当自个是少爷小姐儿啦?”
另一高个妇人膝盖上放着一个针线活的小箩筐,可惜这会也顾不上忙活,她手心也捧着几颗胖妇人匀给她的瓜子,正舍不得地慢慢吃着,也学着胖妇人磕开吃瓜子仁,然后啧啧有味道:“那可不,人家如今心气高的,哪里把自个当成咱们青山村里的人,没瞧见人家眼尾都不带扫一眼咱们的?”
胖妇人闻言呸出瓜子壳道:“嗤,就他们那点东西还想跟人地主爷比?我看过段时间别连粮食都吃不起喽!”
另一个专心缝补的娇小妇人道:“我看未必,先前大乐家的小媳妇儿你们晓得吧?说是去那边瞧了一下,动静可大了,那新房开了老大的地,指不定要起几厢房呢!”
高个妇人也连忙配合道:“是是是,我也听人说了,他们元家还把那个被山雷打下来的那块山地给要去了,你们说那被劈那块地多不吉利啊,他们咋还要呢?”
胖妇人仗着自个给镇上一人家做过半个月厨娘显摆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在干活的那人家里边听说啊,人大户人家里边可讲究了,说是什么风水!我猜啊指不定他们是被什么大师指点了!要不咋就干啥都这么顺呢?”
她这话一出引起另两位妇人的妒忌,纷纷说是啊怎么就这么顺利呢?
这么些年也不是没有人尝试过做小买卖,但多少人亏本险些饿死的?结果人元家大房摆个做吃食的小摊也是风生水起的。
至于二房就更不用说了,同样是种地人家还能想出啥肥料方子,如今已经开荒了那么大片的地要种也是了不得。
不说这些,即便是同样上山采摘怎么元家就遇上人参了?还卖上那么好的价钱,好东西那是一堆堆地往他们家涌。
三位妇人们越说越酸越妒忌。
最后那胖妇人害的一声,恼怒道:“不说他们家了,越说越来气,都是人,这老天爷可是真不公平!”
旁边路过的鞠菊正准备回家将自家的田地忙活一下。
三位妇人瞧见连忙想拉过她来询问,结果鞠菊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气得三位妇人纷纷啐骂道:“这么一个小丫头攀上元家也给咱们脸色瞧,当真是不像话!我看等人家元家发家指不定把她给踹出去!”
胖妇人最为恶毒,直骂道:“这骚/浪/蹄子贱得很,小心思那叫一个多,带着她那傻子爹上赶则想当元家人!也不知道是瞧上人大儿子还是他爹呢!也不瞧瞧自个什么斤两人家能要她?”
妇人们骂骂咧咧,鞠菊原本想离开的,但是听见这话怒气冲冲地掉头拐弯就迈步朝这边走了回来,将三个妇人看愣了。
小丫头年纪也不大,在元家生活近半个月,因为伙食好的问题也沾了元满的日常灵泉水的光,所以长开不少。
而这会儿站在她们面前也不怯场。
她先是指着三个妇人就红着脸骂:“你们骂我就算了但是借着我的事情拐弯地骂元家就是不成!他们那么好的人你们凭啥子说得那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