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派人来问你起床了没有,说是有要紧的事找你,等你起了床,让我派人去跟他说一声——我全给忘了。我这就派人去跟你阿兄说一声去,再带个信,让你大伯父、大伯母和你嫂嫂都过来用晚饭,难得你在家,又快过年了,也不用分得那么清楚。”
郁棠连连点头。
她也有事要问大伯母。
大伯母的表姐夫家好像姓曾来着,嘴角长了一颗痣。可她在苦庵寺问了好几个人,都没有人知道这位妇人。而且她昨天提到苦庵寺的时候,大伯母也没有提她有个表姐在苦庵寺里。
难道是她记错了?
大伯母的表姐曾经说过,她是因为儿子失足溺亡被夫家休弃的。若是她还没有进入苦庵寺,是不是说她这个儿子还有可能得救呢?
郁棠心里有点急。
还好大伯母来得比较早。
她不管不顾地把相氏丢给了母亲,由母亲陪着说话,把大伯母拉到了旁边私语,问起曾氏的事来。
大伯母神色很茫然,道“我是有个表姐嫁到了曾家,可十几年前就因为难产去世了,她不可能在苦庵寺出家或是静修啊!你是不是记错了?还有,我应该没有和你提起过我表姐的事啊,你若不说起,我自己都对这件事没有了什么印象?“
郁棠完全懵了。
她问“那您那位嫁到曾家的表姐姓什么?”
“姓张。”王氏道,“我只有这一位表姐。”
郁棠道“那有没有可能是曾家的哪个人,不想大家注意她的事,就在我面前直接说是您的表姐了?”
“这倒有可能。”大伯母想了想,道,“若真是这样,那我还是派人去打听打听吧,说不定还真的是遇到了什么事呢?能帮还是帮一把的好。”
郁棠连连点头,大伯母问起她苦庵寺的事来“照你这么说,裴家的女眷准备帮着苦庵寺的人自己养活自己了?我觉得这真是件大好事。要是有用得着我和你姆妈的事,你直管开口。你们这些小姑娘是不知道,不知道有多少妇人成亲之后都过得不好,被赶了出来,基本上就没有了活路。要是苦庵寺的事能做成,你可就是做了件救苦救难的大善事啦!“
“没有裴家的女眷,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郁棠和大伯母谦虚道,心里却着急着曾家那位女子的儿子,催着大伯母派了人去曾家看看。
大伯母叫了王四进来。
郁棠大吃一惊。
大伯母笑道“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王四帮了不少的忙。你大伯父还准备收他为徒呢!”
这样,他就永远都是郁家的人了。
郁棠看着手脚更显利落,眼底露出几分精明,和刚来的时候已无法同日而语的王四。
也许把他留在郁家是件好事。
郁家就是没人可用。
郁棠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他恭敬地给郁棠行了礼,领命而去。
稍晚一些,郁远赶了过来。
他是来和郁棠说漆器铺子生意的事“章公子画的那几个图样非常受欢迎,这才几日,就卖了快三十两银子。我的意思,你这几天亲自去趟章家,这生意最开始毕竟是你和章公子家的娘子说的,我想,这件事还是交给你比较好。若是能说服章公子再给我们画几幅,那就最好不过了。”
郁棠还能怎样?只能答应呗。但她还委托了郁远一件事,给裴家二小姐做个合适的剔红漆盒,她会当成添妆礼物送给裴家二小姐“你想想,裴家和杨家结亲,晒嫁妆的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家来观礼,若是我们家的漆器能让那些人高看一眼,肯定能给我们家的铺子带点生意的。”
郁远很赞成她这些观点,而且他也认为,不管是怎样的机会,只要是有机会,就应该去试试,就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