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的举动。”
周子衿没有多想。
有时候,有些人的直觉比什么推测、预见都要厉害。
裴宴又是个老谋深算之人,他的直觉肯定比其他人都强。
周子衿是个“人来疯”,没事都要弄出点事来,难得裴宴算计人,他顿时激动起来,自告奋勇地拍胸道“我这就给顾朝阳写封信,把他弄来杭州。”
有周子衿帮忙,事情就更稳妥了。
裴宴点头,说起王七保的事来“我看他是为了二皇子而来的。钱倒是小事,主要是想看看江南各大世家是什么意思。我觉得还是应该像恩师说的那样,保持中立。管他谁做皇帝,只要不损害我们的利益就行了。”随后他冲着周子衿若有所指地笑了笑,“孙皋这个时候跳出来是件好事。顾朝阳不是说他手里有些证据吗?不管是真是假,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这件事推到孙皋的身上去。他这几年蹦跶得挺让人烦心的。”
周子衿笑眯眯地道“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等会儿你去见王七保的时候,我就不跟着去了,你趁机好好地和他谈谈心,看他到底要干什么,我们直接承诺帮他干好了。也免得把他赶到广州去。陶清不是在临安吗?我给顾朝阳写信,你给陶清写信,我负责孙皋,你负责王七保,快点把这件事给了结了。今年张世伯六十五岁寿诞,我爹准备和我一起进京,我还得伺候老爷子进京呢!别弄得我们全陷在这件事里了。”
张英的寿诞在十二月。
裴宴和周子袂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各自回屋忙去了。
谁知道一夜醒来就变了天。
江西那边八百里加急送信过来,说张绍去九江巡查春耕的时候,不幸落水溺亡。
裴宴披衣靠坐在床头,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会这样?
张绍是张英的长子,是张家的继承人。
人肯定会有一死。
但裴宴从来没有想过张绍会这样地去世。
“张大人真是落水溺亡?”裴宴睁大了眼睛,把信又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一遍,问拿信进来的裴柒。
裴柒知道事关重大,神色绷得紧紧的,道“我仔细问过了,真的是意外。原本没准备走九江那段路的,是张大人临时决定过去的。同时落水的还有张大人的师爷。九江知府都吓傻了,和幕僚商量了一夜,都不知道怎么跟张老大人交待,先给您和江大人写了信……”
裴宴是关门弟子,像小儿子,最受宠。江华是张英目前仕途走得最好的弟子,像长子。九江知府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当然是希望这两个人能出面帮他担担子。
裴宴又把那封信读了一遍,脑子里“嗡”的一声才炸开。
郁小姐之前说的有关江西巡抚的话,现在全都有可能对上了。
若是平时,彭屿肯定不敢挖张家的墙角。可现在,张绍突然去世,江西巡抚的位置空了出来,大家肯定是群起而攻之,想方设法地要得到这个位置。
如果没有郁小姐的示警,恩师老年丧子,他们这些做师兄或是师弟的,肯定忙着去安慰活着的,忙着给张绍送葬,忙着安排张绍的身后事,哪里有精力去管谁接手了江西巡抚。
而且在张家人眼中也好,在他眼中也好,江西巡抚固然重要,还没有重要到非要安排自己人的地步。
仕途谲诡,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员,谁做什么位置,也有运气在里面。
但照着郁小姐说的,因为彭屿做了江西巡抚,李家和李家姻亲林家都在江西买了田庄,跟着裴家做起了粮食生意。
这等同于裴家开山,他们跟着收粮。
如果两家关系好也就罢了,在李家一直都想取裴家而代之的情况下,裴家还带着他们家发财,裴宴自认自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