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三闻声驻足,虽然心中得意,但脸上一片迷茫,手中握着柴刀,其实很想把眼前的年轻人大卸八块,但实力过于悬殊的现实提醒他还得继续忍耐,他自然清楚对方发现了什么,一种小小报复的快感竟令其双目放光。
李天畴更换了烧的差不多的熏香,然后一把将贡三脸上的面罩扯了下来,那张形似猪头的面庞,此刻已经有部分伤口结痂,但更多的地方还留着脓水,诡异而可怖。
不想跟对方废话,李天畴迅速搜查了贡三的身体,里里外外,连裤裆也没有放过,但遗憾的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但他心里清楚像贡三这样内心极为倔强的死硬分子,上手段去审问也不见得会有什么收获,索性不断的羞辱对方,静观其反应。
于是李天畴毫不客气地一把又将贡三的上衣给扯了下来,当着二人的面扯成两半,一半扔给老潘,另一半又撕扯成几块,然后将自己腕关节部位严严实实的裹了一边。
着上身的贡三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很意外的没有任何表示,但握着柴刀的手在控制不住的颤抖,双眸深处想要吃人一样的凶光时隐时现,到了坟场,但凡有一丝机会,他一定会生吞了眼前这个令他无比痛恨的年轻人。
老潘显然很郁闷,手里抓着贡三的衣服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虽然暗地里已经和对方达成默契,但深知此人不能得罪,他可不敢像李天畴那样将衣服撕碎了当破布用,心中暗骂姓李的阴险,如此行事自然是不怀好意,但又无可奈何。
李天畴没工夫体会老潘的想法,他冷笑着瞪了对方一眼,然后冲贡三摆摆手,示意其继续开路。
又走了约半个钟头的功夫。前面的林子越发稠密,几乎完全遮蔽了阳光,林间空气的湿度也在迅速增加,闷热的令人喘不气起来。李天畴特别注意到空气中腐臭的气味已经十分明显,算算脚程,三人差不多应该接近坟场了。
就在此时,前方的贡三似乎突然对着茂密的树丛发起了狠,柴刀狂舞如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吼声,只是片刻功夫又猛然停下了动作,双臂同时向前探出,迅速扒开左右植物的枝条,其肥胖的身子嗖的往前一拱,竟然消失不见了。
就在贡三忽然发狂的时候,李天畴意识到这个死胖子要搞事儿,但未料到对方行动如此迅速,尽管手中端着步枪,但犹豫的瞬间还是让其跑掉了。
再观察老潘,尽管此人一脸的骇异,但目光闪闪烁烁,一看就知道演戏的成分居多。
李天畴也不多啰嗦,命令老潘蹲在原地不许动,然后迅速查看了贡三消失的地方,被其扒开的树丛之外,景象豁然开朗,前方尽管依然满目苍翠,但植被稀疏了许多,还有些许阳光照射进来,令人耳目一新。
确切的说,无处不在、令人厌烦的灌木丛竟然被大片低矮的蒿草所取代,连绵数百米,仿若凭空出现了一大片绿毯子,与周围密密麻麻的山林格格不入。
但贡三就在这片绿毯子间消失了,除了周围被柴刀砍断的枝条外,其他痕迹根本无从查找。李天畴同时注意到,这片蒿草上空弥漫着极为浓重的腥臭气味,令人作恶。另外,虽然此处能见到少许阳光,但人体的感觉确是森冷异常。
“有些古怪。”李天畴没有贸然踏步向前,而是将步枪枪管上的折叠刺刀拉开,抓住猛然朝草丛刺下,整个枪身全部没入其间竟然没有受力的感觉,下面是空的?!
李天畴收回步枪,对着蒿草一通横拽竖划,无奈步枪的刺刀是三棱锥型的,捅刺时锋利无比,砍杀就无能为力了。他只好在左近寻了一块拳头大的山岩,运足力气掷进草丛中,大约数秒钟后才传来一声微不可查的闷响。
果然如此,草丛下方应该是巨洞或者断崖,只是不知其面积有多大,再看看眼前方圆近十来亩范围的绿毯子,李天畴不敢相信,这些不知名的蒿草是怎样凭空生长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