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兵阻击阵准备!“一声嘹亮的喊声从高岗的侧面传来,一队队萨摩尔弩手的身形从黑暗中显现出来,身体平蹲着,在黑暗中就像突然浮现的一堵长墙,重型步兵弩拉动的声音从黑暗中隐约传来,越发显得杀气萧瑟,如同一双无形的大手,随时可以把正在奔跑的骑兵连人带马,一巴掌拍成肉饼。
“是拉莫林的弩兵大队!“弩车手们脸上露出愕然之色,但心中也有了几分欣喜,十几辆重型弩车想要守好这段狭长的道路,确实有点困难,只要稍微出现配合上的问题,对方的骑兵就有可能冲上来,到时候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后果,现在还有一队弩兵协助,那么情况会好很多,难怪刚才除了放火箭就再也没看见弩兵的身影,原来早已经潜伏在这里。
“全队突击射!”突然,一声嘹亮的喊声从侧翼传来“崩!崩!“紧接着是一阵弩箭刺破天空的呼啸,刚才已经列阵潜伏的萨摩尔弩车突然冲出了黑暗,向迎面扑来的骑兵发起了突击射,急促的弓弦声就像暴雨打击在地面上,
“嘶,嘶!”战马的嘶喊声混着骑兵的惨嚎从远处传来,转向而来的芮尔典骑兵在突然而至的弩箭前彻底懵了,五千支重型步兵弩的咆哮,让突进的芮尔典骑兵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倒下,
弩兵们或冲或蹲或站,弓弦拉动的咯吱声就像一道杀戮的交响乐,刺激着所有弩车兵的耳膜,尽管同行是冤家,平日里两边相互看不惯,但是这一刻弩车兵们感到心里有一种热乎乎的东西,
他们知道要对一支近在200米的高速移动骑兵,发动对攻式的突击射,需要的勇气不是一般大,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自杀,但是这些平日里相互较量的同伴,为了掩护自己的弩车部队,依然毫不犹豫的冲出黑暗,冲向高速移动的骑兵
“如果守不住,兄弟们就是死也不瞑目!”弩车队长突然想起出发前,撒隆军团长对着所有弩车兵们说的话,当时弩车兵们以为是说的负责突击的重装步兵们,现在看来错了,不是说的步兵,说的是这些一直潜伏着,在关键时刻担当自己屏障的弩兵们。
突进的芮尔典骑兵被对攻的萨摩尔弩兵吓了一跳,见惯了在自己马蹄下奔逃的步兵,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生猛的敌人
“杀过去!”一中队长泰德拉斯从马甲上取出骑士盾牌,手中的长剑挥舞着,带着身后的2百多名骑兵顶着箭雨,向萨摩尔军阵列发起了冲锋
“咯吱!”的金属碰撞声不觉于耳,战马在箭镞中发出凄厉的悲鸣,泰德拉斯突然感到战马一低,整个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抛上半空,借着眼角的余光,泰德拉斯看见自己最心爱的“闪电”身上插满了白色箭镞,密密麻麻的有十几根,强劲的冲击力让闪电向前翻滚
时间在这一刻化为缓慢,四周安静的可怕,泰德拉斯甚至能够看见“闪电”在倾翻前那一刻,用自己的前肢强行杵地,想用平日里最喜欢的急停来保护主人,可是巨大的力量让前蹄断裂,露出白色的腿骨,巨大的身躯在地面上拖出一条巨大的血痕
“碰!”眼前景物迅速下降,泰德拉斯感到自己又回到了喧嚣的战场,身体重重的砸在坚硬的地面上。一阵巨疼传来,腰脊响起清脆的碎裂声,身体彻底失去了知觉,只能圆鼓鼓的睁着眼睛,闪电的尸体就躺在距离他半米的地方,插满箭镞的躯体还在抽搐,
身体无法动弹的泰德拉斯脑海里想起了自己在帕拉汶学习时,一名身体残缺的老门卫的话“其实死亡没那么可怕,那只是一个时刻,当它到来时,你就知道,就像一种感觉降临在你头上!”
“呵呵,尽然是一名中队长!真没想到我这么好运!”很快,一名冲锋的萨摩尔弩兵发现了全身骨头碎裂的他,欣喜的眼神与他对视了一会,才用弩手匕首给他补上一刀,割掉了他的头颅系在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