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安静下来的战场,只有黑甲弓骑迅速靠近城门那让人不安的马蹄声,在众人的灼灼目光中,芮唐庭娜这才回过神来,大喊道“快!城门!”
关键时刻,她也管不了来自麾下部族首领们充满敬意的目光,迅速带着十几个王庭亲卫朝着城门的方向跑去,冷月弯刀所带来的神迹,可能能够震住西军一时,
一旦对方洞开了城门,就算是真的面对神迹,西军的部族首领们也会毫不犹豫的驱策部下全力猛攻,到时候阿日纳择将再无一战之力,在自己部族的兴衰存亡上,各族的首领历来都是不惜背弃所信仰的神灵,
随着距离越老越近,芮唐庭娜看见了正站在城门上大声叫喊着什么的乌达埃比萨,这位在芮唐庭娜意想中的勇将,此刻身穿重甲,手里拿着那张威震草原北部的风之刃弓,
对着下方如同洪水般猛灌而入的黑甲弓骑,这位北部神射手射出的每一支堪称强劲的箭簇,都洞穿一名飞奔中黑甲弓骑最为薄弱的咽喉部位,
在他的两侧,近一千名射手不断拉开弓弦,看着下方加速冲向城门的黑甲弓骑,城门两侧的弓箭手射出的猛烈箭簇,就像瓢泼大雨般打在黑甲弓骑厚重的铠甲上,
在箭簇的洗礼下,即使以东庭黑甲弓骑的强悍,在如此近的距离内,也被突然而至的上千强弓集中猛袭打懵了,高竖起手中的骑兵圆盾,也不断有重甲骑兵在箭雨中,全身上下插满箭簇的骑兵,从马失前蹄的战马上面重重摔下来,他们就像是一群抱着蜜罐向前奔跑的大黑熊,突然遭遇野蜂的狂蛰,战马奔流,无法抑止,
沉重的铠甲对于这些掉落马背的人,无疑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往往还没来及站起来,就被后面自己人奔涌的沉重马蹄踩踏成了碎肉或者撞飞出去,这一刻,任何阻挡在钢铁洪流前的生物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公主殿下!”正在指挥的乌达埃比萨看见了从身后走来,神色兴奋的喊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放下吊桥!”
芮唐庭娜目光寒气逼人的看着他,俏脸如霜,手中刚刚威震全场的红月弯刀带着如血的光泽,虽然已经剔除了对方再次叛变的嫌疑,但在攻城之前放下吊桥,这与通敌有何区别!
“吊桥不是我放的,是有人提前做了手脚!铁锁的断裂处有人为切割过的痕迹”
乌达埃比萨脸上变了变,一脸郁闷的手指着吊桥最先断掉的位置“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估计也是也和我一样,不过我的背后是西军,而这个人的背后是东军,很显然,有人希望西军能够灭掉我们,然后激怒帝国,这样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灭掉草原上最大的两个对手!”
“你是说这都是所罗门达贡搞的鬼!”
芮唐庭娜俏眉微蹙了一下,与西军首领博卡利斯的强势不同,东军首领所罗门达贡给人的感觉一向都是很低调,在汗庭时代,所罗门达贡是八部大人中最年轻的一个,
”除了他,还能有谁!“提起这名东军首领,乌达埃比萨的脸色有些不屑,
整个大草原都知道,现任所罗门家族的族长所罗门达贡,让他声名远播的不是他的勇武,而是他是东庭人高等贵族里边,唯一一个精通芮尔典语,维基亚语和多罗克语的人,
他的母亲来自芮尔典高等贵族,那是一次战争联姻的产物,后来因为某次意外从马上跌下来而伤重死掉,在母亲文化的熏陶下,所罗门达贡向自己父亲表达自己从小的立向,竟然是要当一名草原上从来没有过的职业,诗人,
这曾经引得全族哄笑,甚至连他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对于这个哥哥的懦弱嗤之以鼻,
因为一次对于王庭使者的无礼冒犯,十岁时被暗中遣送往大陆中心的帕拉汶学习,科目是诗文,其实这对于草原人来说,就跟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