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席卷,犹如被一双巨大而看不见的艘手层层从天边翻卷起来,堆积着,在亚丁人诧异的视线当中变成一个个狰狞怪异的形状,风也渐渐猛力吹来,刮得地表一片风行草偃。呜呜的掠过这片土地上的山川河流,大风乌云之下,柏萨德城下亚丁人宽达数里的营地到处都是一片慌乱景象
亚丁湾南部已经有五个月没有下雨了,此刻聚集在柏萨德城下的十余万亚丁军队构成更是繁杂
有赫赫有名的亚丁王都双军之一的亚丁第四军,有总计近五万人的各行省的守备军,还有人数突破九万的奴隶军,对于物资充沛的亚丁第四军帐篷完备,放水油布迅速在营地帐篷顶上拉开,即使是再大的雨水,也不会浇淋到帐篷里边
亚丁第四军的帐篷位置,不但设营在地势高处,而且每顶帐篷内一般都是五到八个人,算不上宽敞,但也绝对不拥挤
次一点的就是物资缺乏的地方守备军,帐篷都是多年陈旧的皮革,不但比第四军帐篷小了五分之一,而且每一顶帐篷内的亚丁士兵都在十八人以上,都是席地而睡,最后是亚丁奴隶军的帐篷,最廉价的布料,还有着不少的破洞,靠近都能嗅到散发着浓烈霉味,人躺着人,一个帐篷内往往塞了三十多个奴隶,连落脚都找不到地方,就算是这样,帐篷也是严重不够用,没有帐篷安置的奴隶军还有三万多人暴露在外,只能就这样毫无阻遮挡的摊在空地上休息
没有下雨也就算了,顶多是晚上冷一些,现在大雨将至,最为悲惨的就是奴隶军的营地,一旦大雨瓢泼而下,他们今晚就只有躺在烂泥里睡觉了!
但是此刻,奴隶军是没有发言权的,他们必须先帮正规军安顿好,才能够开始加固自己的营地
“快,都在磨蹭什么,快把大爷的帐篷上的挡水都安置好,只要有一滴水落在爷头上,爷就砍了你们所有人的狗头”一名亚丁军官破口大骂,指挥着奴隶稳固自己的帐篷,在野地里遭逢一场大雨绝对是受罪。各处营地都在叮叮当当的加固寨栅,加紧再将营地四下的排水沟渠挖得更深一些。那些亚丁军官顶着大风声嘶力竭的吼着,手里挥舞着鞭子,猛力的抽打那些拖延进度的奴隶,营地可以避雨的已经算是亚丁正规军的标准,勉强挣扎求生的是奴隶军。战时他们要为前趋,去填各处堡寨的沟壑,平时就靠这些营寨施舍一点残羹冷炙勉强度日。
眼见一场暴雨就要倾盆而降,一个个慌乱的跑回帐篷,瑟瑟缩缩的聚做一团,接下来冷雨浇头,伙食也是以进攻不力的理由暂停了,还不知道等到雨停下,上面给不给东西吃,到时候就是满地泥泞,一块干地方都没有,不过这场雨让亚丁军的进攻暂时停下,暂时不用去考虑死亡的问题,柏萨德城下一片片的亚丁奴隶们的尸体,就这样铺在哪里,奴隶们也是内心念叨,被雨淋总比这些前面被推上去死掉的强,好歹人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完全冲上了柏萨德城头,就有机会去掉奴隶身份
亚丁第四军营地,
与其他营地乱成一团相比,第四军作为王都双军,营盘整齐,也尽可能的完善了军资器械。扎营与此,刁斗森严,就算眼见大雨就要倾盆而下,也没有其他营盘那些手忙脚乱的模样。仍然一丝不苟的派出逻骑在四周巡视,值守在寨墙上的哨兵仍然各守其位,不胡乱走动,攻城的器械也都摆放在这里,一座座高大的攻城塔,前面已经加装了防火的设置
作为眼前十余万亚丁大军的总负责人,托布拉斯一身红甲,卓立在一处望楼之上,看着眼前犹如蜘蛛网一般从这里为中心向四周散开营盘,看着天上乌云,看着远处的柏萨德黄色的城墙轮廓,不由微微蹙眉,从昨天到今天,已经足足两天都没有任何从后面运输粮食和物资的车队抵达大军营地,军需官刚从已经紧急报告,目前大军军粮只够支撑三天,十几万人要吃饭,所消耗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