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剑削成两截。
严方任来不及怜香惜玉,剑锋一转,便往赤手空拳的女子咽喉刺去。
然后沉默了全程的女子哼了一声。
严方任愣住了。
那声音嘶哑得很,怎么听都不像个女子。
趁这一愣神的功夫,女子用半截玉箫格开青玉剑,往后退了两步。
严方任收剑回防。
那仙气飘飘的高挑女子把手中玉箫往水心一扔,撩起裙子从层叠的衣摆里抽出长刀,然后把身上繁复的衣物扯去,只留下几层单色的薄衣。
刀柄挂着的轻薄木质名牌在风中一荡。
……原来是印乐知。
以上动作在一息间全部完成。
你为什么女装这么熟练啊!
严方任以后再也不以貌取人了。
紧紧咬牙忍住喉中瘙痒的印乐知终于得以捂嘴咳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烟气灼嗓,我们打快些。”
好的。
剥下了美人的衣服,印乐知顿时就失去了几分优雅,变得更加狠辣。印乐知有几年不曾亲自出手,这么一看,刀法并没有任何退步。非要说的话,可能因为近日经历的事太多,反而还有所精进。
他脸上的女性妆容还在,衬底的几层浅淡里衣衣料轻薄,随着动作和火焰蒸腾起的微风不断翻卷。要不是砍下来的每一刀所含的力道都阴冷晦暗,乍一看还真像个遗世独立的翩翩仙子。
严方任手腕发麻。
他发现一个绝望的事实。他不仅打不过瑞安澜,还打不过印乐知。
他刚才就该和瑞安澜调个个。至少望西风那种他可以吊打。
长刀从青玉剑剑锋上滑过,带出一串刺耳的声响。印乐知甚至有空伸手点了点青玉剑“小朋友,我送你的剑,可还合心意?”
他说话很慢,隔一个字就要压压气息,破嗓子确实受不了烟气。但他的动作依然很快。
严方任拿着前东家的剑被前东家追着砍。要问他什么感想,必然不是滋味。
青玉剑确凿是把好剑。它的材质和线条弥补了严方任动作上的一些不足,使得严方任还能勉力支撑。
能支撑多久就不知道了。
印乐知嗓子疼痛,但他疼了几十年,能忍,一点也不急躁。
严方任又接下印乐知一刀,腕骨隐隐刺痛。
他感到绝望,应是接不下几招了。
印乐知又是一刀。严方任还没去接,就被从旁边一推,不得不侧过身退了几步保持平衡,恰好躲过了刀锋。
“让开。”一个充满倦意的声音响起。
瑞安澜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