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啊。严方任一口气没接上来,微微抬头用嘴唇蹭了蹭瑞安澜鼻尖“你怎么呆呆的?”
“我又怎么了?”瑞安澜感到不服,气得牙痒痒,咬了口离得最近的严方任的下巴。
被咬了一口,严方任往后撤了些,抬起右手,手指摸了摸下巴,无奈地柔声道“男子送女子花,还能有什么意思?”
何况还是白山茶。
严方任忘了,瑞安澜这种粗线条,根本不能用含蓄的方法。
瑞安澜突然反应过来严方任的意思,瞪大了双眼,眼尾的两条红晕渐渐有了生机,但她神色却十分奇妙。
严方任见她终于理解了,却不吭声,又贴上去,额头抵住瑞安澜额,脸侧半长不长的发丝拂在瑞安澜脸上,问道“在想什么?”
瑞安澜映在严方任琥珀色的眼里,像是要被他温柔的眼神包裹封存。
她举起胸前的白山茶,挤到两人脸之间,突兀地问严方任“它是什么味道?”
瑞安澜的眼眸在白山茶的衬托下漆黑如深渊,严方任近在咫尺却看不到自己的倒影。他被山茶花挤开些许,闻到山茶清雅的香气,也迷惑了起来。
见严方任不说话,瑞安澜闭上眼睛,埋在花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复又睁开眼,看向严方任“不管是什么味道,我都闻不出来。你的情感,我不知道是什么,我也感受不到。”
瑞安澜闭上嘴,又盯着严方任看了几秒,脸上是一种茫然惊慌混合的空洞表情。然后她垂下手,扭了扭腰,从严方任右侧滑了出去,转身离开。
留下严方任愣愣地站在原地,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眼睛都忘了眨。
他好像是被,拒绝了?
他慢慢靠上树干,右手缓缓搓着脸颊。他觉得自己已经把情感传达到位了,瑞安澜平时的态度也都是正面反馈,不然他也不会说出口。
但瑞安澜说她感受不到。
是哪里出了问题?
本身严方任就花了很长时间才确认自己的心意,又做了会儿心理准备才坦白。难得表达出自己所想却遭受了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表白就被拒绝的惨剧,要说不受打击是不可能的。
现在的严方任极其失落,眼前景色的明度都自动降低了几分。
他实在无法接受现实,脑中自动地就开始循环播放瑞安澜刚才的话。
闻不到花香是什么意思?
严方任突然愣住,脑中飞速转过以前一些不和谐的地方。瑞安澜一直都奇奇怪怪的,他反而习以为常了。
他站直身,如果说想要在这世界上找到解答,那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没过多久,严方任就找到了在和印乐知与沐瞿空交谈的天地无一。三人旁边围了几圈降襄山庄和惊风阁的下属们,还有一堆其他帮派的人,时不时针对三人的对话内容连连点头。
严方任在外圈晃了晃,发现自己并不好挤进去。他们把那三人围得水泄不通。
好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天地无一注意到他。看到严方任就一个人,他不禁皱了皱眉。他的目力很好,刚才明明严方任和瑞安澜站在一起。
天地无一站起身,向严方任走去。人群自动分开两边给他让道。
沐瞿空和印乐知都不知道他一声不吭突然起身是要去做甚,但早就习惯了他这做派,便当无事发生,继续干自己的事。
走出人群的天地无一推了推严方任的肩膀,让他往远处走些。两人走开几步后,天地无一问他“澜儿呢?”
严方任道“不知。”
天地无一的脸色明显地不愉快了起来。他抬手止住严方任的步伐,眼睛危险地眯起“爷方才见你急匆匆寻她,像是有话要说,怎么还把人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