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平时,十几个肯定是不够叛乱的。奈何今日所有人先中了毒,战力所剩无几。
这对越湛来说也是意外之喜。从他听说天地无一拒绝与会时,他就放心大胆地实行起他的计划。没想到,连瑞安澜都倒了,直接占据了严方任的全部注意力。
剩下一个难搞的刺头正在透支自己以稳住沐瞿空的生命,多半也撑不了多久。
至于其他杂鱼们,聚在一起也成不了气候。
印乐知按着沐瞿空不许他浪费体力说话,自己面向越湛,问道“为什么?”
印乐知本人是不关心他们叛乱的原因,但他知道沐瞿空很在意,正好问一问还可以拖延一下他们接下来的动作,分散一下注意力。
场上现在能活动的并且有一定可信几率的只剩下沐翰韬。他得压制沐瞿空体内的毒性,就看严方任能不能越过那几个围着沐翰韬的叛乱者,告知沐翰韬解毒的方法。
越湛也有点不可思议“印阁主还关心为什么?”
印乐知烦躁道“不关心,别说了。”
此言一出,越湛恭谨的表情掀开一道阴狠的裂痕“我就说嘛,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什么时候有考虑过我们的一分想法。”
印乐知越不想听,越湛还就越想说。
于是印乐知就听着越湛从他小时候的不公待遇说起,说到越家名义上是降襄山庄的附属但从未获得过降襄山庄的实质帮助,说到越家的没落、亲戚的嘲笑、旁人的白眼。
印乐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沐瞿空中毒太深,印乐知拼尽全力也难以压制。
他的神情被藏在易容之下,没人看出他已面如金纸。他的活力被一丝丝抽走送进沐瞿空体内,如同石沉大海。
等越湛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印乐知眼神飘开,但那被伪装后的瞳仁看起来仿佛还在盯着越湛“这故事,我听的见的太多了。那越郴呢?说辞总会有些许不同吧。”
被点了名的越郴只是近乎天真地道“没有材料锻刀。”
心无杂念的人反而更没有善恶观。
印乐知感到疲倦。
不止是心理上的,他的身体也慢慢变得沉重。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沐翰韬与严方任你们快一点啊倒是!
严方任心想,他快不了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只能一点点地挪,比干坐着还要累人。
何况他也中了毒。
这毒如果不能立解,必须及时扣住中毒之人几大穴位,于一时辰内寻来有微毒的翻瓣莲,取其汁液根茎喂食。
降襄山庄繁花遍野,正好现在又是翻瓣莲的花期,极好辨认。严方任眼睁睁看着不远处几株正开着花的翻版莲,但他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