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了。亦炎苏向来觉得,再犟的人,打到服就硬不起来。打没用总有别的方法。但印乐知,犟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几年调教下来依然没有任何改善。
对印乐知来说,只要没死,都不是个事儿。因此他这么多年,依然能快乐地和众人逢场作戏。
对天地无一与瑞安澜来说,死了都不算个事儿,因此天地无一能一边砍第一堡,一边帮三奇青。瑞安澜能一边被第五堂归晚院折腾到休克,一边跟惊风阁该怎么的就怎么的。
他俩都不在乎什么缺胳膊断腿的。
但是沐瞿空死了。
今天亦炎苏连幻阵都不闯,抱着手臂杵在外面,右手大拇指死死抵在齿间,无意识地咬着指甲和指腹,凉成一块望妻石。
他不要面子,连带着印乐知也没了面子。
因为他这反常行为,早就在阁内引起了无数小骚动。大家纷纷猜测他到底是何意,而几位堂主合计了一下,怎么看怎么觉得天地无一像是犯了错被媳妇儿踹下床的男人。
敢情天地无一这么多年不骚不浪缠着自家阁主还真是想谈情说爱?
啥玩意儿啊?!
怎么可能?!
我们不同意!!!
这个想法让他们大为惊悚,立刻把它埋进心底,无人再提。
但并不能影响风言风语传到外界。
毕竟这行为再也怎么辟谣,多少也带了暧昧的成分。
印乐知好烦。天地无一肯定不会去管风言风语,他觉得他距离看到有关自己的话本子的那天不远了。
第六堂堂主蹲在幻阵里,盯着阵外一动不动的天地无一看了一会儿,反而把他心看得更凉。对天地无一来说,这恐怕是他最低的姿态,然而阁主依然是“不见,让他滚。”
“还他妈在呢?让他去死算了。”
这些意思自然是没人敢传达给天地无一,不然死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天色慢慢暗了下去,亦炎苏的眼神也越来越暗,最后黑沉得比黑夜还黑。
等到漫山灯火都点起时,亦炎苏掏出那枚可以让他在惊风阁随意行走的印乐知的特殊信物,两掌用力,把信物压成齑粉。
亦炎苏掀起细长的眼皮往山上看了一眼,转身下了山。
第六堂堂主觉得他不会再来了。
亦炎苏苦情地等在惊风阁外的日子里,瑞安澜与严方任两人忙得脚不沾地。
听说亦炎苏在幻阵外碎了印乐知的信物,瑞安澜内心毫无波动,道“他就该吃点瘪。印乐知没杀了他就是爱他。”
她倒是不知道印乐知在灵堂外那会儿是真的想杀,只不过因为亦炎苏已经几乎不像个人,差点还被爆发的亦炎苏给反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