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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一路脚步有些踉跄,高长欢交代她的事情更叫她胆战心惊,可是没办法,为了高长欢,也是为了自己,这一趟乾元宫她必须走一趟。
即便……
等待着自己的可能是危险。
眼见着乾元宫入了视线之内,而李生则是恭敬的站在寝殿外面替嘉元帝值守。
蒹葭咬着发白的唇角,悄然避开了来往宫道上巡视的侍卫,一把抓住了马上要进入宫内轮首的何青。
“何公公。”
“是我!”
“嘘……”
蒹葭抢先在何青叫喊出来之前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何青惊魂未定的看着蒹葭,心有余悸。
“我的天,是蒹葭姑娘啊!”
“您这好端端的,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子,是想要做什么!”
“可差点要把奴才给吓死了!”
何青乃是宋生的义子,得宋生的提拔,算是在嘉元帝面前比较得脸的太监了。
之前高长欢日日出入乾元宫,也算是和何青有所交集,不过,因着高长欢现在失宠,两个人之间倒也没什么过分的交情。
如今蒹葭骤然找上门来,何青揣摩不出来蒹葭的来意,态度不亲近,但也没有过分苛责。
凡事留一线,这是他们在御前当差的太监们学的第一个道理。
“什么事儿啊?”
“奴才待会还要去皇上的跟前当差呢!”何青面带急色,宋生是个极其严厉的师傅,若是去的晚了,别看他现在在人前风光,可是在宋生的面前却依旧要受罚。
“一件很要紧的事情,何青,做好了,你便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御前的大总管。”
蒹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便朝着何青开口,“可若做的不干净被你义父察觉到了,那便是掉脑袋的死罪!”
“泼天富贵的面前,你要不要赌一把!”
蒹葭紧紧的攥着何青的手,压低着声音说出来的这些话却是吓得和何青脸色惨白。
“你……”
“你说什么?!”
天知道何青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量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这才没有直接喊出来。
蒹葭却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和何青详谈,“你只管说到底想不想赌一把!”
“是选择出人头地还是永远的被人压着!”
宋生跟着嘉元帝多年,虽然在嘉元帝的面前性情温和,可是私下却是有些不良的癖好的。
他所在宫里面收的义子不只是何青一个,却都是各个唇红齿白顶好看的。
要不是李劭自己有着本事,成了东厂的督主,怕也是难道宋生的打压。
且宋生对下又十分的严厉,稍稍不慎犯了些许的错误便会被打骂。
二把手总是不如一把手来的恣意舒服。
蒹葭脸上的表情极为郑重,何青只觉得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快要从嗓子眼里面跳出来了。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且这件事情是我们四公主授意我过来的。”
“四公主想活,不想死。”
“这件事情只要你点头,便是有着十足的把握。”
蒹葭再度催促,“好端端的,你和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们不会平白无故用这么大的全套和玩笑来害你!”
何青眉头紧锁的看着一脸表情凝重的蒹葭,心里面却是在快速的揣测和权衡着蒹葭所说的话。
他倒是老好人一个,从来都偶没有主动去得罪哪个嫔妃皇子公主。
四公主现在落难,做出什么举动都是为了复宠也是说得过去,没有必要无缘无故来坑害自己。
片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