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想,眼睛更红了。
“我知道。”乔苒的目光并未移开,她看着外头交错的人影道,“若是这几个小喽啰都收拾不了,又怎么去找王春林?”
说话之时,裴卿卿已经抓住了最先抬弩箭的那个杂役的手。杂役眼中怒火一闪而过,微微抬手,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咔嚓”一声,先前对准裴卿卿的袖口以极快的速度掉了个个儿。
一支弩箭正中杂役的心口。
转眼的功夫,一个已经死了。
杂役不敢置信的倒了下去,裴卿卿吐了吐舌头,道“我不是故意的。”
这由不得她故意不故意了,对方根本没有与他们谈条件的意思。于是乎,结果没有悬念。
这一切其实也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一眨眼的功夫,地上便躺了三个人。
乔苒走了出去,鲜血的红与大雪的白刺的人眼睛有些发疼。
“人死了。”裴卿卿蹲在一旁看张解将那杂役和大夫臂弯上的弩箭解了下来。
乔苒接过他递过来的弩箭,拿在手里掂了掂,道“做的挺精细的,得不少钱吧!”
又提钱!裴卿卿哼哼了两声,抓起两只弩箭有模有样的绑在自己的胳膊上,道“这东西挺好用的,正好拿来用用。”
乔苒见状笑了笑,也跟着绑在了自己的胳膊上,随即看向张解翻出的牌子,咦了一声道“这是县衙的手牌吗?看来这杂役倒是比那几个驿臣的牌面还要大啊!”
张解轻笑了两声,从这杂役、大夫突然出手,又拿出本不应该出现的弩箭之时,有些事情便已经得到证实了。
收了他们的手牌,他随即打开了那大夫带来的医箱,医箱里除却寻常的一些事物之外,那一排排的药罐子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拿回去看看再说。”乔苒说着看向地上的尸体,“这个想办法通知白将军,让他们处理一番。”
就这么将尸体放在雪地里也不是个事儿,不过报信这种事就不牢他们亲自去了,目送着一瘸一拐离开的那一家老小,裴卿卿哼了一声,捏着油纸包里的糖丸,有些不是滋味。
“就这几个糖丸却要我等去做这么危险的事,瞧着憨厚老实,实则太坏了。”
乔苒抓了抓她头顶的丸子,笑道“走吧,去古通县。”
“现在就去?”这一句将裴卿卿吓了一跳,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以及黑漆漆的天色,道,“不等到雪停或者天亮再走吗?”
“我们没有多少功夫耽搁。”乔苒说着迈步向前走去,“驿站那里不知道还有没有他们的人,这三个人若是到天亮都不回去,定会被发现出事了,所以,要动手就要快。”
裴卿卿哦了一声,拉着她的手,走在一旁,只是走了两步,忽地“咦”了一声,觉得不对“那还叫他们报什么信?左右人埋不埋到天亮都会发现的。”
乔苒轻哂“让他们去找白郅钧总好过留在这破庙里被人发现的好。”
想到先前他们进庙时对方拙劣的伪装,裴卿卿不由皱了皱眉这一家老小确实憨憨的,乔小姐不提醒,他们没准还准备回去自投罗网。
顿了顿,乔苒又道“还有,我们的行踪一定要知会白郅钧一声,方便他接应我们。”
雪地里路虽然不好走,但这古通县的舆图她已经背熟了,有足够的把握能在天亮之前赶到古通县。
……
大雪天的夜里,鲜少有人在外走动,只除了军中巡逻的士兵之外。
这是常年在军中保持的习惯,敌袭来的总是突然的,有时半夜里便有敌方趁机潜入后方,意图趁着众人好眠之时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们是将士,可不是寻常的百姓,有时多贪恋温暖的被窝一刻,极有可能造成数以万计的将士送命。
所以,军中巡逻不管何等时候都是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