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来这套虚礼,李颂伸手便扶住了她的手臂:“时辰不早了,是否该用午膳了?”
忽闻这话,宁清玥才反应过来,当即笑道:“是该传膳了。”
年初一,李颂从宫里回来后,便一直待在了宁清玥的屋里,午后的日头不错,他又同宁清玥下了一下午的棋,说起来,宁清玥对围棋一知半解的,一直在输,不管李颂怎么让她,她却怎么都赢不了,下的无趣了,宁清玥忽然便道:“自得,不如我们下五子棋吧?”
李颂不解道:“五子棋是何物?”
宁清玥笑道:“你同我下一局便能明白了。”
李颂这人,虽脾性不好,但他着实精明,就这五子棋,除了第一局不识规则,叫宁清玥赢了去,而后宁清玥便继续一输再输,好没意思。
“不下了不下了,回回都是你赢,有这功夫,我还不如去折腾我那些胭脂水粉呢。”宁清玥神态恹恹道。
李颂本也不忍心赢她,可每每瞧见她输的时候,那副懊悔跺脚的样子,李颂便觉着像是有小爪子挠在他的心上,痒痒的甚为舒服。
说着不下了,可这时辰亦是不早了。
冬日里的天色本就暗的早,结束了下棋时间后,李颂又在宁清玥的屋子里同她一起用了晚膳。
从除夕夜到年初一的一整日,李颂都是陪着宁清玥的,而那年节还被禁足着的柔夫人,如今可真是毁的肠子都青了。
她原知道王爷对茶夫人十分看重,可是她却克制不住自己的嫉妒之心,总爱去针对茶夫人,结果人家茶夫人什么事儿都没有,她却落了个禁足的惩戒。
以往柔夫人最见不得李颂去王妃的屋子里了,现如今她听闻年初一王爷一直陪着王妃,她的心里竟然还觉得舒坦了些。
说来也是,以往她把王妃当初敌人,现如今那茶夫人当初还未进府时,王爷便为她拆了整座梅园,柔夫人自然已经将茶夫人列为自己的头号敌人了。
她如此想了想,若想对付茶夫人,光她一人还不成,她得想法子让王妃与她站在同一个阵线上才行。
想到此,柔夫人咬牙从自己的细软里找出了一对尤为贵重精致且刻有梅花图案的玉镯子。
一旁的慧心看见柔夫人拿出此物颇有不解道:“这是夫人你平日里最珍视的东西了,你怎么把它们拿出来了?”
柔夫人心想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道:“你待会儿将它们送去给王妃屋里。”
慧心更不解了:“王妃应当不缺这些东西。”
柔夫人冷笑了一声:“平日里我道你是有多聪慧的,竟得了主子的青眼,将你送来了我的身边,不成想,你这脑子还没当初死去的琴芝聪慧!”
忽然被柔夫人嘲讽,慧心的脸上划过一道不悦之色,不过她很快敛去神色,淡淡地笑了笑:“夫人说的是,奴婢愿闻其详。”
柔夫人又道:“王妃素来知晓我酷爱梅花,这对玉镯子乃是当年在春风楼时,王爷赠与我的定情之物,你且告知王妃此物的价值,她便再傻,也会明白我的意思。”况且,柔夫人从来都不觉得王妃是个傻的。
慧心接过这对玉镯子后,又找了只精致的盒子将它们放好了。
对于这对镯子,柔夫人一想到它们即将不属于自己了,便肉疼的很,可如今她得罪了茶夫人,惹了王爷的厌,这一时半会儿的,王爷怕是不会想到她,解她的禁足的,如今能帮她的只有王妃了。
晚膳后,周达神色匆匆地前来找李颂,当下李颂便准备离开。
宁清玥看得出来,他怕是因着什么事情得出府一趟,但未曾同宁清玥明说。
宁清玥急忙看着兰薇道:“去将王爷的披风拿来。”
很快兰薇拿来了屋子里给李颂备着的披风,宁清玥接过来,走到了李颂的身后,便帮他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