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因为那血光而来吧。”碧笙不待莫白回答，又继续道“是只千年的恶灵，修为不低，我也不知他刚才击中我的法器是何来历。”

莫白几乎在发觉血光的那刻便立即起身过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一步，到了这儿恶灵的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无法找寻。

他疑虑他消失得如此彻底，心头总觉得不太对，转身正想离开，碧笙叫住了他。

“等一下，殿下，我被那法器所伤短时间怕是难以复原了，恶灵已察觉季离希身上的不同，我怕他卷土重来，你能不能……”

倒地的碧笙启齿道。

“要我护他？”

“求你。”

骄傲如她早已被磨平棱角，如果能护他周全她可以做任何事。

“上一世你为了这个人的前身私闯往生路，这一世你为了他又不惜性命，我在想那无数轮回你每次都要这样十条命也不够你折腾了。”莫白回身缓缓道。

“就这一世了，我不会强求亦不再贪心，上辈子是我害的他，也背弃了守他一生的诺言，这世我要还给他，以后他生生死死再与我无关了。”碧笙凄凉一笑，眉角眼梢尽是疲惫之色。

“你以前自诩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莫白诧异执着如她竟起了放弃之心。

“凡人相守一世已是不易，何况我和他本就是禁断，若让我再选择一次我宁可重未遇见过他。”

莫白若有所思，静默了一会道“所以为了弥补前世给他带来的伤害，你在他身上放了多少凡人精魄，但你要知道他身上灵气过高绝不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我会一直守着他。”

碧笙坚定道，她知道这辈子他会衣食无忧，足以站在梦想的舞台名利双收。

他现在少年成名，年纪轻轻已倾倒四方，身价不菲，他已经完全不用考虑生活，可以有足够的金钱做任何他想做的事，而且将来他还会更加成功，会结识更加出色的朋友，会接触普通人想也不敢想的绝顶资源，他会拥有一切……

“金钱权欲下很难会有人保持自我，你这样做不免又是害他。”莫白说得直白，无所谓顾忌。

“不会，言希永远不会。”碧笙毫无犹豫地断定道，

莫白再次看了一眼虚弱的碧笙，不再赘言，“但愿如你所愿吧，在我探查到恶灵之前我会护住他。”

说罢，隐去身形，闪身出了异度空间。

莫白身形晃动，瞬间来到了曾封印千年恶灵的群英湖，正值夜晚，浓重夜色下平静无波的湖面，他伸手收回布置的结界，湖面仍是静得丝毫没有波动。

已毫无邪恶气息。

……

冥界，忘川。

白茫茫的雾气笼罩，乍眼看去似是仙境，隐隐显现群山轮廓，在依山傍水的依稀景色中湖面中央悬空一座天桥，上面隐隐约约有人影闪动。

拨开层层的雾气走近，这才发现落脚之处尽是望不见边的湖中升起的白色瘴气所凝聚的石块，绵绵软软，踩不到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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