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除掉他……
呵,果然不管是魔使,还是云隐协会,他们都是无论经历怎样的时间变迁,都无法改变他们自私的本性。
想到这里,塔洛斯的唇畔满是嘲讽意味的,扬起一丝清浅的弧度。
“你去哪儿?”见塔洛斯起身,凛凛忽然开口问道。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这么多事,非要问这么一句。可话已出口,便也只能这样。
“从这里离开。”
“……嗯。”
凛凛只觉自己吃了个瘪,便也不再应声,索性也去其他方向找起能从这里离开的路。
如今他们的所在,应该是位于整艘游轮较低的地方。
当时游轮朝着一侧倾斜坍塌,以这进水的程度来看,他们应该是在与陷入海底那一侧相反的位置。
而这些水,也不过是海浪拍击,或是之前寄存在船舱内的水。
虽然从目前看来,这里可能还算是比较的一个地方,至少它还没有彻底淹没海底。若是一路向上去,可能还有机会脱困。
只不过,纵然这里是整艘游轮尚未沉沦的翘起一侧,但随着海水的涌入,和另一端的负重沉陨,最终全部被海水吞噬,却也是迟早的事儿。
这种与时间争分夺秒的紧迫感,莫名的让凛凛感到些许不安,急躁。
看着顶端不断涌入的海水,和脚下的一片湿漉漉,凛凛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她,最讨厌水了……
打从在云隐协会的审讯地牢中,经历过霍根的那一番折磨后,凛凛就对水产生了十分严重的恐惧,和会散不去的心里阴影。
曾经她也想过办法试图克服,可那种窒息感,和刺骨的凛寒,就像烙进了她灵魂最深处一样,稍有碰触,便会被无限放大,最终将她意识中仅存的几分理智,和想要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统统吞噬殆尽。
就在凛凛正拖着之前被桅杆砸伤的脚,一瘸一拐的在船舱内探索时。
忽然,她只觉身体一轻,随后双脚便脱离了积水,竟是被人从背后毫无防备的被凌空抱起。
“你,你干什么!”
凛凛扭过身体,看着塔洛斯那副淡然自若的样子,本想与之争辩几句。却发现对方根本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没什么,只是不想让你就这样淹死在船舱里。”塔洛斯的脸上没有表情,仿佛是在阐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这番话出口,却是让凛凛愣了一下。
她心脏仿佛突然停滞,在漏掉了几拍后,又开始快速的鼓动起来。
不行,不能这样!
恍惚间,凛凛猛的回过神来,双手紧握成拳,用指甲嵌入掌心的细微痛感,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虽然这个怀抱,这种仿佛是温存一样的东西,是她所留恋,甚至是怀念着,不想再次放下的东西。
但她却不想在这里,一而再再而三的欠下塔洛斯的人情了。
先不说他们本就是敌对的关系,就算只是素不相识的路人,塔洛斯所付出的都已经足够多了。
比起自己对他造成的伤害,塔洛斯从始至终,都是一直在付出的那个人。
纵然她现在无法理解,为什么明明该对自己怀揣着恨意的塔洛斯,又开始身体力行的一次次做着保护自己的事情。
但这一切,确是该就此停止了。
“我自己也能从这里离开,你不用做到这个程度……”
凛凛逞强般的扭动着,试图从塔洛斯的怀里挣脱出来。
可是,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却见塔洛斯忽然低头,目光冷冽的注视着自己,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你想多了,我救你只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就这样轻松的死在这里。你的生死,只能由我决定……”
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