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褚秀楼三层阁里的勾当,倒是挺符合赵俸炆一向的做派。
令狐野先听出陈醉话里有话,忙正色道“卫公请不要误会,令狐到此纯为风月,与文昌王爷之间并无多少交集。”
陈醉笑道“令狐兄不必多心,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转脸看向中间的台子,道“看戏,看戏。”
舞台中心,那个西人还在吹奏短笛,这时候一直没动静的大笸箩忽然摇晃起来,竟似乎是在跟着音乐的节奏跳舞。又过了一会儿,冷不丁的从上方的圆口里钻出个脑袋来。竟是一条见所未见的赤红色扁圆状的大蛇头。
那表演者吹奏的越发卖力,手舞足蹈翩翩起舞。笸箩里的怪蛇也跟着音乐的节奏往上探头,身躯越升越高,最后竟有一丈多高。随音乐摇曳摆动,偶尔还发出呼呼嘶嘶的怪声,对着那表演者探头探脑,亮出口中尖长的毒牙。看上去十分惊险。
陈醉笑道“令狐兄,这么精彩的西洋景可不多见。”
令狐野先附和道“对在下来说的确是生平罕见,但卫公见多识广,这表演必定难入您法眼。”
这老小子口气软和了许多,多半是因为把刚才的话听到心里去了。这地方是赵俸炆的地盘,他这个武威王麾下的大将跑到这里来臭嘚瑟,显然不是什么值得张扬的事情。他现在把姿态放的这么低,自然是因为不想惹老子不痛快,多半还指望着小醉哥给他保守秘密呢。可既然如此,那他之前又何必强出头呢?听到老子来了就悄悄下楼不就完了?
陈醉心中不住盘算着,到底是迫于某种压力不得不出头呢?还是他已经翅膀硬到敢于公开脱离赵俸侾的麾下?又或者他是在打主意让小醉哥没办法将他的秘密泄露出去?
那耍蛇人还在继续表演,接连弄了几个危险动作后,终于将音乐节奏放缓,那巨蛇也跟着渐渐将庞大的身躯缩回笸箩中。阿九在舞台旁边看着,觉得十分精彩,兴奋的鼓起掌来。
令狐野先道“卫公身边这位小丫头的身手可不一般呀,这么小的年纪竟有如此修为,可是比这节目更惊人呢。”除了一开始称呼一声陈兄弟外,之后便一直尊陈醉一声卫公。这大赵武夫倒不是个拎不清的人,晓得领导与你称兄道弟叫平易近人,你若当真了就是心里没数的道理。
“她叫阿九,就是一个粗使唤的丫头罢了。”陈醉道“文不成,武不就,伺候人粗手苯脚的,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笨得很,不值一提。”又岔开话题问道“令狐兄是这个地方的识途老马,可知道这三层阁中哪里最有意思?”
“要说有意思,令狐某觉得当属宝局那边。”令狐野先道“但要是卫公想买些有趣的东西,那还是要到最里边的拍卖区去转转,至于这花厅嘛,兄弟觉得没什么稀奇的。”
“哈哈。”陈醉指着他大笑起来,道“还没什么稀奇的,令狐兄你这可有点言不由衷了,堂堂京城四奇之一的蛇姬娘娘罐里住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在这里登台表演,这还不算稀奇吗?”
令狐野先面色一僵,尴尬一笑道“原来卫公早已知晓了。”
“我听说这位蛇姬娘娘是妖族出身,所以通晓变化魅惑之道。”陈醉道“不晓得是否真有此事?”
“绝无此理!”令狐野先一口否决,道“这些都不过是坊间愚人之说,姬姑娘芳华绝代,乃当世奇人,以卫公之慧眼只需亲自见识一次便会晓得,她绝不是什么妖孽怪物。”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已经信了七八分。”陈醉笑道“令狐兄的修为和眼力,陈某还是信得过的。”
“妖族凶残歹毒。”令狐野先斩钉截铁道“如果真有妖孽在京中潜伏,被令狐知道了,必定不会任其阴谋得逞。”说着,似有意又似无意的瞥了阿九一眼。
脱妖形断妖根不等于就不是妖族了,哪怕是修炼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