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前这一幕落在姜壑眼里却叫他不寒而栗。姜壑亦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会能在苏清临的驱使下在寿王手底下安稳度过这么多年。眼见他战战兢兢地朝着谢瑶光叩首，大喊饶命。

谢瑶光却没有要理会他的性子，仍由姜壑一直在磕头。

苏清临瞧了眼不停叩首的姜壑，又移目看向谢瑶光语气冰冷地斥道“如今我哪敢信你，我沦落至此全拜你所赐不是吗?恐怕谢姑娘是最想杀了我的人吧?况且若是换做你，也不会相信一个曾经谋害过你的人吧。”

“杀了苏侯爷你我又得不到任何好处，有何必去浪费这个功夫呢?”谢瑶光眼含嘲意，半响沉下眼帘哂笑一声，“更何况从你进入天牢的这一刻开始，你便已经不能对寿王殿下构成任何威胁，我又何必去管你的死活。但是你的命对于祁无因来说却是非死不可，毕竟谁也没本事能够从死人嘴里问出话来。到时候苏侯爷你真要是有什么冤屈，恐怕也只能倒阎王殿前说个明白了。”

“难为谢姑娘愿意同我说这么多话，不过我还是选择信任祁无因，赌他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我。”苏清临睇了眼谢瑶光平静的脸，振袖冷声道“我既然敢同祁无因交易，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死则秘密也会被公布出来。”

谢瑶光神色微变垂眸压下一闪而过的狐疑，转而讥讽道“死无对证，从他人口中说出来的秘密又能算得了什么？况且你的觉得以陛下对祁无因的信任，空口无凭的话只能算是侯爷您的诬告。我劝侯爷您还是早些做决断吧。”

“谢姑娘，你果然是舌灿如莲。”苏清临半赞半讽地瞧了眼谢瑶光冷笑道“我想谢姑娘你此番来这牢里恐怕不是为了来看我，而是来套我的话吧。你和寿王都迫切想知道……我与祁无因之间的关系对吗？”

被苏清临说出此行目的，谢瑶光反倒是舒眉一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苏清临其实算得上是同一类人，同样都是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舍弃一切情谊的存在。所以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很多时候都是最可怕的对手，他们没有丝毫可以让人掌控的弱点。

谢瑶光闻言抬眸一笑，点点头凝视着苏清临眸色森冷“你说的的确不错，我此行的目的只想知道祁无因和你究竟有何种利益合作。不过要是让我仔细想想的话你与祁无因之所以关系密切不过是因为利益使然罢了，十二年前你们两个人就开始有合作了对吗？”

天下攘攘皆为利，从古至今谁也逃不过一个利字。最早那场合作让苏清临和祁无因关系私下越发的密切，对于祁无因而言他是忠于陛下的，无论谁登基对于他的没有坏处。

遣派祁无因刺杀谢瑶光，恐怕祁无因也是得了苏清临的消息说谢瑶光有可能对付吴钩台的人，他才肯派人来的，哪怕他也不知道谢瑶光是何方神圣。

“看来谢姑娘你都调查清楚了？”苏清临态度反倒是越发平静起来，垂眸低笑道“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你觉得我会出卖祁无因，断了自己唯一的生路么?而且就算你知道了祁无因和我关系密切又有何用。无论如何祁无因他还是会出面保住我。”

苏清临的话落在耳际，谢瑶光扬眸审视着他语气柔婉，“呵，我说过了我只是好奇你们关系为何会如此密切。但是这并不代表其他人会同我一样的想法。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陛下知道了呢？素来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臣子竟然私底下与人勾结……会不会对祁无因有什么想法……而祁无因如果一旦察觉出来陛下的异态……后果如何你应当比我清楚。”

厉帝素来多疑，重用祁无因除了祁无因办事牢靠以外。最重要的还是因为秦琰一直是对他忠心耿耿，平日也只听他一人旨意行事。

可是这个平日里都是表现出对自己忠心耿耿模样的指挥使其实私底下早就与人勾结，暗中谋划行事。谁也不知道将来他们二人会不会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