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进来,把包袱递给春桐。
“你跟着出门,眼头灵活点,遇着那不长眼想踩着我们家夫人显摆她能耐的,不用跟她客气,更别等着夫人去跟人家斗嘴。”
她今日来癸水,不好跟着出门,只能多叮嘱春桐她们几句。
春桐笑道:“知道了姐姐,你都嘱咐多少遍了,我都会背了,哪里会有那么多不长眼的人啊,就是有,国公府的老夫人正在气头上呢,谁敢触她霉头?”
春桐的话是郑妈妈叮嘱袁明珠的时候,袁明珠说的。
春荞指着她的额头,“就你嘴巴利,可别是个窝里横。”
春桐噘嘴道:“就是我不行,不还有龚夫人呢吗,世子把夫人交给她带着,她还能由着别人欺负夫人不成啊?”
这番话说的,袁明珠都对她刮目相看。
正说曹操呢曹操就到了,外头禀报:“龚参将家夫人和大少爷到了。”
几个丫头忙把话头打住。
袁明珠领着人到二门迎接,在垂花门外把人迎进来,请到正房奉茶。
这是龚夫人第一次来惟志院的正房,上次匆匆来去,只在花厅待着等了袁明珠一小会。
一路携着袁明珠的手指点着惟志院的建筑,“跟安阳侯府那边房屋格局几乎一模一样,难怪听老人讲你们家老伯爷会过日子。”
袁明珠笑了笑,“是啊,祖父置下大笔家业。”
只说置下大笔家业。
龚夫人也笑了笑,笑容里似乎有所意味。
老安阳伯曾经是乱世中崛起的一方诸侯,若是一开始就追随今上,建国时定然是一个异姓王。
不过虽然只封了个伯爵,但他积累的财富是所有有爵之家里最多的。
对一对儿女,老伯爷可谓是不偏不倚,从这两处格局相同的宅院就能看出一二。
这么多家财,最终却没惠及子孙,不仅没惠及子孙,还差点成了一对儿女的索命符。
就连爵位,也差点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京城上下对顾舟的评价并不好。
但随着顾重阳的回归,世子之位也重回顾家子孙之手,外头对顾舟的评价又变好了。
龚夫人眼神闪烁了一下,像是试探似的问道:“如今你们府里的中馈谁主持?侯夫人辛苦这么些年了,也该让她享享清福了。”
袁明珠:“我都听世子的。”
龚夫人:“是啊,是该多听听世子的。”
换了话题,说起袁明珠身上穿的织金小袄和裙子。
“这是秋仙阁的料子吧?”
小心翼翼拿手去抚摸了一下。
江南的秋仙阁,织造各类高档面料。
不知是出产量确实少,还是要做个供不应求的样子,秋仙阁的高端面料万金难求。
而且他家的高端面料每种花色出品都有限,不会跟人撞衫,更是让人趋之若鹜。
袁明珠答道:“嗯,确是秋仙阁的料子,我娘家的妍玉春,包装盒所用的织锦也是秋仙阁所供,我家曾祖父就拜托他家的管事给匀了一匹,
如今织金料子也不如何稀罕,也就是秋仙阁的花色新鲜些,多受追捧,其他像纤云坊,花容阁去了就能买到。”
龚夫人也深以为然。
故戎朝后期奢靡之风盛行,织金工艺在那时发展到巅峰时期。
昭朝新立之初,今上反对奢侈浪费,提倡节俭,像暖棚和织金这些奢侈物件都被抵制。
近年来奢侈之风再有抬头之势,从这一点也能看出皇上对朝政的把控已大不如前。
两人到了正房奉了茶,说起此行需要注意的事项。
龚琪还在花厅那边由管事作陪,因此她们也没多说闲话,收拾了一番就出发了。
她们到的时候,国公府的客人正陆续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