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承英心中,不知为何泛起了一阵酸楚,自语呢喃道,“潜展,莫要怪阿姐。”
三人之间相隔之遥,具是能见不能言,唯有那缕时起时灭的清风,不断吹拂,似在送别,亦是在诀别。
当顾醒快步追上高承英时,不觉看到高承英腰间有一块墨色令牌若隐若现,虽不知为何物,但依循制式,与那传闻中的虎符无异。
“难道高府有大动作不成?”顾醒心中不觉泛起了一缕涟漪,脚步也刻意放缓了几分。
高承英觉察顾醒异样,并未回头,嘴角泛起冷笑,“顾小子,你为何生的如此命好?”
顾醒不解其意,却从话语间听出了些许讥讽,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闷不做声。高承英未等到顾醒回答,却也闭嘴不言,两人就这般走出后山竹苑,向着前院大堂走去。
一人成竹在胸,一人心事重重,说是信步而行,不如说是意态阑珊。当两人临近前院大堂时,一名高大中年人已然在此,负手而立,目视前方,神采奕奕。
高承英快步向前,单膝跪地朗声道“启禀家主,顾醒已带到。”
那中年男人便是高家家主高云仲,此时的他一改往日闲散打扮,高冠束带,一声朝服,仪态非凡。两人未到前便已远远瞧见顾醒,心中早已有了谋划。
他在等一个机会,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怎不叫他无法压抑住心中的激荡。但他面上依旧云淡风轻,轻声“嗯”了声后,便抬手示意高承英起身。
随后转身望着顾醒,目光如炬,似要一下子看透顾醒的内心。顾醒在高家家主高云仲注视下有些局促难安,却不得不强装镇定,以免贻笑大方。
高云仲盯着顾醒,突然朗声笑道“不错!很不错!”
顾醒心中一松,却不知这“不错”从何而来。高云仲未等顾醒开口,便抬手一招,示意两人入堂一叙。自己则已大跨步走入其中,在堂前主位坐定,眼神中满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高承英先行一步走入大堂,居左上位坐定,顾醒待高承英坐定后才缓步走入,插手行礼后立于堂中,并未贸然落座。高云仲见状开怀笑道“顾小子不必拘礼,快坐。”
顾醒又是插手行礼后,才寻了一处正对高承英位置后一位的座位,坐了下来。
待顾醒落座后,高云仲拍了拍手,两名侍从从左右端出一杯茶盏,放在两人身旁桌案,却并未离去。高云仲并不心急,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也不差这些时辰。
抬手示意顾醒品茶后,方才淡然道“觉着如何?”
顾醒不知话语所指,只能依循答道“此茶甘甜爽口,回味悠长。”
高云仲闻言朗声大笑,“不知顾小子还精通茶道,令人刮目相看啊。”
顾醒从言语从品出了几分深意,放下手中茶盏,“高家主请我到此,恐怕不是喝茶这么简单吧?”
端着茶盏的高云仲,依旧用茶盖推着阵阵荡出的热气,他这杯盏与顾醒身前的不同,并无雕花描彩,显得古朴简单。当当轻淬一口,放下茶盏,才凝望顾醒道“哪里不简单?你说说看。”
顾醒不愿继续绕弯子,正襟危坐道“我刚折返洛阳城中,高统领便随后而至,若是没有眼线盯着,恐怕瞎子都不会相信,这是其一。其后又用苦肉计激我,明知我真心待潜展,确依旧利用,诱我入府,这是其二。来带大堂,您看是云淡风轻,但那势在必得的气势已无法遮掩,加之老倌家消失不见,可以推测,您必有图谋。来时瞥见高统领腰佩虎符,此时看来,与我之前推测,恐怕不出其一。”
待顾醒一席话说完,高家家主率先鼓掌,“若说此前潜展心系与你,我甚是不喜,此时你这番言语,却是真正令我刮目相看。”
说完便朝着高承英望去,“承英,行事还是有些不谨慎啊。”
高承英闻言立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