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方的高台之上,是否也有这么一人,正在瞭望目之所及的远方……
终于,一阵阵言谈之声中,有一人率先站了出来。
陈浮生轻轻拍了拍顾醒的肩膀,起身抱拳朗声道:“诸位,小弟落日峰陈浮生,虽无大才,但想试上一试,为这九渊乱局,指点江山。”说着便大跨步向着戏台走去,走出了个虎虎生风。
场中观望之人,瞧见有人出头,便也闻声而动,稍觉自己有才有德之辈,也纷纷跟了上去,台上十二桌案,不过片刻功夫,便已满。
店小二见状将泛黄宣纸收起,抬手一挥。两侧白衣人将一张张硬黄纸拿了上来,平铺在案台之上。店小二笑着解释道:“九渊战事一朝起落,我等也是拼尽力,才搜集道这些利于保存的纸张,还请诸位见谅。”
场下有人笑着回道:“此时若还计较这些繁文缛节,岂非贻笑大方?”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哄笑,哄笑声后便渐渐平息,目光都聚焦在戏台上的十二人。陈浮生稳在正中,双手垂于身前,似乎并未有任何紧张神色。反观周围之人,却是一个个捎耳挠腮,与刚才在场下判若两人。
场下却无一人哄笑,每一个人脸上皆是神情凝重,仿佛这一台之隔,便是那出“塞黄沙遮望眼,杯酒已醇人未归”的惨绝人寰的战场。
当他们站上台时,便已是成功,哪里还有人胆敢嘲笑。这本就是一件严肃至极的事,就连二层楼上的诸君,都陷入良久的沉默,漠然无语。
终于,店小二瞧着众人的面容,走到台边拿起响锣重重敲下,那十二人中,有人身体一震,面上已渗出汗滴。要知道,这太平客栈虽是关门闭户,却不知用了何种手段,将室温保持在一种微凉呃状态,偶尔还有阵阵夜风袭扰,否则如此多人,早就暴跳如雷了。
而这种因极度紧张而滴落的汗珠,才是此时众人心境最真实的存在。
陈浮生率先执笔挥毫而下,没有多余花哨的动作,只是眉角微微抽搐了几下后,便将仍是散乱的狼毫竹笔,都侵染在浓浓墨中。手腕微微抖,在雕琢“山河”二字的砚台上轻轻挪动,润出一点笔锋,便在纸上写下了第一个字。
台下众人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因自己的疏忽,影响道台上之人的落笔成风。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默契,亦如战场上的厮杀。执旗之人周围,都会有数名好手护卫,护卫着他们心中的荣耀。
顾醒凑到老黄头身边,轻声问了一句,“嘿,你觉着陈兄会写出什么惊世骇俗的雄文,惊艳众生?”
老黄头却是一撮鼻子,没好气地说道:“顾小子,我提醒你,与此人保持距离。否则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钱呢。”
“好啦好啦,知道你为我好,但陈兄并非歹毒之人,心胸宽广,光明磊落,不可以小人之心揣度之。”顾醒抬手环在老黄头肩上,笑着说道。
两人说话间,二丫头也小跑了过来。只是动作较为轻微,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倒是还在桌案上的魏无忌,酒足饭饱后竟沉沉睡去,不时用手抓挠下鼻子,似乎许久未曾安眠。
二丫头嘟着嘴问道:“你俩在聊什么,可是再说陈公子的不是?”
老黄头连忙两手一摊,一副委屈莫名的样子,“怎么会,陈先生这样的好人,可是不多见了。是吧,顾小子?”
顾醒正瞧着戏台上众人的奋笔疾书,没来由听见老黄头拖自己下水,便随意“嗯”了一声,也不搭腔,似乎并不在意。在他心中,陈浮生并非老黄头说的那般不堪,纵然有过,也不会危及性命,定是有难以言说的苦衷。
而倾城夫人所道出的种种,却将两人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似乎这其中还有许多过往的故事。故事中有着难以权衡的真伪,需要他们自己去发现。但倾城夫人对陈浮生,却是那般不待见。而通文馆的李存进,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