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它给拉了出来。
周围护卫的兵卒,除了两人仍旧守在火光冲天的密道口外,其余人等已分散各处,开始紧锣密鼓的搜罗起来。剩下几人,全都戒备在李存进周围,警惕地望着四周,生怕有浑水摸鱼之人靠近。
李存进却并未在意周遭的情况,此时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牌匾之上,轻声呢喃道“太平?客栈?”语调起伏,似有说思。
恍惚间似有所悟,猛地抬脚踩在太平二字之上。在他重压之下,那龙飞凤舞的“太平”二字轰然间化为齑粉,其下果然有一物,并未有丝毫损伤。
李存进嘴角微翘,并未亲自动手,而是抬手一指,两名兵卒便快步上前,将那盒子给拿了起来。
李存进双手负后,盯着盒子半晌,却是没瞧出端倪。随即朗声道“打开它。”
盒子应声而开,李存进屏息凝神,却未有暗器激射而出,盒中唯有一张泛黄宣纸,不知所云。李存进从怀中摸出一双鱼鳞手套,戴好后才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张宣纸,将其打开,上面赫然写道“流连忘返海棠酒香,二十一碗满了家乡。但却未有一汪,能够照见我的儿郎……”
李存进思量片刻,正准备将这张纸扔掉时,恍然瞧见盒中还有一枚令牌,将其拿出后定睛一看,不觉心中一惊。但面上神情不过瞬息便恢复如常,抬手将宣纸叠好放入盒子,接过盒子盖上,放入怀中,便转身离去。
那两名兵卒不知何故,也不敢多问,便也跟了上去。
李存进心中大骇,心绪激荡起来,那枚令牌上赫然写着“免死”二字。从材质做工而论,绝非赝品,但却不知为何,偏偏出现在了此处。而这块令牌他年轻时曾有缘得见,乃是先父李克用所赐,天下不过三块,却在日长月久中不知所踪。
没想到会在此处偶得,实在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难道这处太平客栈,与后唐国主李存勖还有关联不成,但据他说查,太平客栈背后的势力乃是……
还未想到此处,便被一声“主公”打断。李存进连忙收敛心神,抬头望去,瞧见蓝沁手中提着两只灰毛兔子,手上还沾着点点血迹,不觉皱眉问道“就这?”
蓝沁点了点头,“那处布置有陷阱,刚才的兵卒一时不慎,掉入其中,才会发出惨叫。我搜寻了方圆三里范围,并未见着一人,主公尽可放心。”
“如此说来,那几人还在密道之中,老夫觉着这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李存进看似对蓝沁说着,却又像自言自语,不知所云。
蓝沁闻言问道“主公所指可是那密道之事?”
李存进随口打了个哈哈,“无事,你且盯紧了,我先行回营帐休息,有任何情况随时来报。”
蓝沁抱拳领命,“诺。”
待李存进走后,蓝沁才循着刚才李存进眼角余光不似偷瞄的方向,疑惑的走了过去。当看到那块太平客栈的牌匾,不觉心中泛起一阵酸楚,随即蹲下身将手覆于其上,眼中泛出点点泪光。
若说无情,却道有情。可奈何军令难违,终究不过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她曾想过与李存进切断联系,可自己家中数百口人还抓在李嗣源手上,任由她有千般手段,万种挣扎,也无济于事。
瞧着破碎一地的太平二字,蓝沁小心翼翼地将其一块一块的拾起,慢慢拼凑成支离破碎的太平。这九渊七国之中,唯有后唐势大,却就是这后唐,在粉饰着风雨飘摇的太平。
已经支离破碎的山河,若是再拼凑回去,还会是原来的模样吗?蓝沁不能去想,这已经非她所能,她不过是这世间千千万蝼蚁中平凡的一只,不能改变任何事。
…………
密道之中的顾醒等人,跟着倾城夫人左拐右绕,不知不觉便来到一处湍急的地下河前。可此处却满是腥臭腐败的味道,让人浑身难受。
老黄头使劲搓了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