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被眼前这人扰的不甚其烦,但又碍着形势不便发作,只能又问了一句,“还请说来!”
那女子也不再拐弯抹角,“将军可知,泽州府与晋城最大的不同为何?”
平常却是没想到,眼前女子看似荒诞,却能一语点在点在上,思量再三才回答,“若抛开‘唇亡齿寒’,那便执掌之人的区别了。晋城盛家父子坚韧,不愿屈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让在下实在钦佩。而泽州府以逸待劳,计谋层出不穷,也让在下大开眼界。”
“将军倒是说到了关键,却未点透,不妨让我来说,如何?”
女子说完,平常摆了个请开口的手势,双臂环胸,也不言语,就这么默默盯着眼前人。顾醒不断朝着易别使眼色,可后者却是置若罔闻,似乎在等待着双方的谈判结果。
自入城后,顾醒便觉着有些不对劲。按道理讲,此时泽州府内防空虚,怎会有伏兵在城?而他们竟然没有丝毫察觉。就算疏忽,平常也是身经百战之属,也被这般蒙蔽,恐怕事情并没有眼下瞧着这么简单。
更进一步言,易别和倾城夫人与泽州府执掌之人交情匪浅,或许自太平客栈败逃而出时,便有了这等打算。若是如此,那么还有一人也对此处了如指掌,反倒成了当下最大的隐患。
晋城虽暂时保全,但明月楼依旧虎视眈眈。河洛城若已沦陷,那水道恐怕已落入洛阳之手,那晋城和泽州府已成两座死城,破城只是时间问题。
可眼下入城初衷,便是牵制洛阳。却深陷其中,还要结盟,这倒是让顾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顾醒在一旁干着急,陈浮生倒是没有丝毫慌乱。只是多加留意眼下众人,心中已有了盘算。那女子将平常没有言语,抬手一拍,两名兵士自亭外走了进来,将一张生绢宣纸摆在了桌案上,又退了出去。
平常不明所以,却瞧见纸上写着盟约二字,不禁皱眉。相对而坐的女子乘势开口,“将军未点透的是,晋城之主乃是男子,而泽州府却是女子当家!”
“这有何异?夫人还是莫要顾左右而言他,直入主题吧!”平常似有恼怒,还是保持着足够的涵养,没有当场发作。
此时女子不再言语,倒是一旁的佝偻青年开口说道“我们县尉大人的意思,是希望将军能够‘委身下嫁’,成百年之好!”
此言一出,不仅是平常,就连顾醒和陈浮生也是吃了一惊。那佝偻青年见状却没有丝毫惊讶,反倒又幽幽说道“若是将军答应,自然是好事。若不不肯也无妨,但话既然说出口,便要做下去。龙首郡与泽州府倘若结盟,那便荣辱与共,届时将军还得在城中多多帮衬才是。”
平常终于听明白话中之意,抬手搭在桌案上轻轻敲击起来,似乎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眼下形势已在明显不过,结亲是假,结盟是真。只是出师有名,需要一个切实的理由,否则名不正言不顺,沦为别人的话柄,反倒弄巧成拙。
就在众人等待平常开口之际,陈浮生却笑着说道“既然有此等好事,将军不妨应下来,别辜负了县尉大人的芳心才是。”
那女子闻言目中寒芒一闪,但却没有动手,只是起身婉转身形,用那不似京淮的戏腔唱道“若能以此为成百年,便是欢喜。不知爱郎意如何?”
平常心中一沉,沉声应道“那便如此吧!”说完起身,快步走了出去。顾醒见状也跟了上去,陈浮生却立在一旁也不挪步,只是眯缝着眼睛瞧着易别和倾城夫人,似乎猜到了他们的打算。
“这是早已谋划好的计策?”陈浮生开门见山,问向众人。
易别笑着拍手说道“陈公子何时瞧出来的?”
“一开始也是蒙在鼓里,但入城后种种异象让人实在难以相信城中遭逢大难。加之守城兵卒故做不敌,引大军入城,却能丝毫不乱,这时便猜到了二三。其后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