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复几次后,便再次流出血泪,晕了过去。罗休连忙上前探了探顾醒的鼻息,确定他并无大碍后,才松了口气。此时赤心已将伶仃平放在卧榻上,孤啸庄主看了看伶仃对眼前两人说道“你们也觉得我下了杀手?”
听到孤啸庄主的话后,在场两人皆是一惊。只是那黑衣人一脸淡然,并未有任何表情,似早已看穿这一切。赤心听完忙不迭的问道“那伶仃还没死?还有救?”
孤啸庄主并未立刻回答赤心的问题,而是示意黑衣人将顾醒带走后,才对两人说道“我那一掌确实震断了她的经脉。”赤心听到这句时,刚燃起的希望又突然烟消云散,顿时萎靡不振,跌坐在了地上。
罗休虽也有些失望,但他知道庄主一定留有后手,便等待着接下来的话。孤啸庄主看了看两人,突然微笑着说道“我在震断的同时用内劲护住了她的心脉,留了她一口气。这便是为何我不让纳兰查看的原因。”
此时两人才长长的舒了口气,问道“那此事不能让顾醒知道?”顾啸庄主收敛了笑容,面沉似水压低声音说“我埋了墨野和伶仃这两枚棋子,岂能这般便宜了纳兰?我要的是整个江湖。”
听到这里,两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墨野也是庄主事先安排好的棋子,只是他们并不知道罢了。孤啸庄主看到了他们的疑虑,接着说“墨野投到孤啸山庄不久,就已经被我识破,我留着他这么多年,就是要让他在此时反戈一击,为我下一步计划做出最完美的铺垫。”
“那顾醒怎么办?”赤心急急的问道。“他已经经历了至亲被杀,师父倒戈的双重打击。想必不愿再留山庄,你施以小惠,我在从中作梗,让他逃出去便是。但且记住,不能让他知道真相!”
两人应允后,便从内殿走出,此时已临近初夏时节,山谷中莺飞燕舞,好不热闹。只是经历了昨晚的冲突,两人也没有心思去看周边美景,只是默契的一同来到顾醒的住处,看着此时正躺在屋内的半大孩子,心里百感交集。
就连罗休也不明白,为何庄主要将这一计划系于这孩子一人身上,而赤心虽然知道些内情,但经过这些年来的朝夕相处,多少已有了些感情。虽不曾言明,但彼此心底都有了些许牵挂。尤其是对顾醒,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多了几分心疼。
只是他们明白,往后的一切便将不再如曾经一般,那欢声笑语戛然而止,留下的只有绵绵无绝期的仇恨。纵然有千言万语,但却无法说出口,只能看着来时的青石板路,怆然泪下。
罗休重重地叹了口气,多年的都城潜伏让他的两鬓已添了些许白霜,此时在风中摇曳,显得那么悲凉。赤心的红衣被鲜血染透,已然分不出是衣衫原本的颜色还是鲜血,只是这般,也不愿再去换一身新衣。
曾经住在一起的那人不知何时才能转醒,眼下他们能做的只是守着这个孩子,等待着他从黑暗深渊中爬出来,睁开双眼,来面对这不真实的一切。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突然到一种可怕,如疾风骤雨摧枯拉朽,一下下打在身上。
两人就这么一坐一立,从晌午一直到黄昏,那道路尽头不会再有人来了,就像这院子里再也不会有一位姑娘,在晨起时打扫院落,蒸上馒头后,在院中舞起那炫彩夺目的剑花。
黄昏下的青石板路显得格外通透,偶有昆虫从草间越过,但两人的思绪依然飘忽,就如入定一般。突然一阵咿呀的吃痛之声响起,两人如遭雷击,顿时转身往屋内跑去。
此时的顾醒从昏迷中醒转过来,正趟在床上动弹不得。当他用尽全身力气睁开眼睛,看见来人后,又不争气的流出眼泪。眼泪从眼角干涸的血迹旁滴落,那混杂的一丝殷红再一次刺痛了两人的心。
赤心上前一把将顾醒抱住,罗休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时不时灌上一口酒。也不拭去酒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