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此时院内歌舞升平景象戛然而止,彼时院外城中,火光冲天,喊杀声此起彼伏。在场宾客皆是不知缘由,有的已是吓的瑟瑟发抖,有的则是起身踱步,焦虑难当。
a a a a 而那本是面带醉意,双颊微红的冉郡守。被这一惊,酒也醒了七八分,立刻招呼道“诸位莫要忧心,且在府内暂避,皇甫校尉已前往平乱,只是一众流民,想必掀不起什么风浪。
a a a a 但此言刚落,那郡守府大门便被一物撞击,发出一声巨响。虽说未能一击而开,但也让在场宾客胆战心惊。不觉有人开始往外逃去,其余人等见状也是纷纷效仿,一时间挤作一团,踩踏、吵闹、尖叫之声此起彼伏。
a a a a 眼见皇甫权一去不返,本是安坐于堂上的冉郡守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向厅外走去。顾醒和平常紧随其后,而那思烟姑娘,不知是在刚才随着人流冲散,还是趁乱溜走,此时已不见了踪影。
a a a a 眼下,酒宴大厅内,就只剩下他们三人了。冉郡守突然停步,转身望着两人,一脸苦笑。顾醒和平常不明所以,便也停步,等待着冉郡守的下文。
a a a a 似下了很大决心,冉郡守才开口道“此次流民之乱,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
a a a a “此话怎讲?”平常毫不遮掩,脱口而出。虽说来时是为了完成明月楼交办的任务,但在几日相处下来,对冉郡守的人品和心性皆是颇为欣赏,加上两人皆是府兵出身,不免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a a a a 此时恰逢龙首郡内乱,实在没有趁火打劫的道理,况且现在张弥勒还下落不明,若是此时痛下杀手,那龙首郡便再无主事之人,岂非天下大乱?
a a a a 想到此处,平常才将刚才暗藏于袖中的短刃收了起来,顾醒瞥见那一缕寒光,暗道声,“好险”。感情是平常在犹豫是否现在动手,可能是碍于某种原因,不愿落井下石。
a a a a 顾醒不觉对平常的印象好了很多,本以为江湖中人行事,只讲任务,不讲情面。此前经过那一役,袁嵩之死对三人触动颇多。只是顾醒对三人之间的感情知之甚少,所以并不能感同身受。
a a a a 但袁嵩舍命相救,在危难之际伸出援手救自己于生死间,这份情谊却让人不得不动容。谁也没有义务来救你,身逢乱世,本就只能苟且偷生,若是自身难保,还涉外别人援手,岂非太天真了些?
a a a a 但袁嵩出手了,一出手便是诀别。可能他猜到了结局,但平常和张弥勒却没有猜到。一路行来两人对顾醒印象改观很多,但因为心有芥蒂,还是显得有些生分。
a a a a 直到张弥勒被擒,才让两人紧紧联系在一起。所以,顾醒明白平常的心,或许已经冰冷的沙场情怀,在 这一刻,又熊熊燃烧起来,有那星火燎原之势。
a a a a 冉郡守思量再三,终于吐露实情,“那日流民入城,我已早早得到消息,但因为没有摸清这众流民的底细,所以没有松口。但皇甫权极力争取,并说可借机收买民心。此间本已是乱世,我身为一郡之首,也是风雨飘摇,所以不觉有异,便答应了。”
a a a a 顾醒闻言接口道“照如今的情形看来,这件事恐怕是皇甫权事先已谋划好,就待您松懈之际,便反戈一击。”
a a a a 平常沉默不语,面露怒色。府兵出身的人,最是讲究那忠义,决计是不能做这般背信弃义之事。虽说此时沦为江湖草莽,但胸中却是意难平。
a a a a 三人间默契沉默,平常突然猛拍胸口说道“若是冉郡守不弃,可否许在下轻骑三十,步卒五十,我且去会会这皇甫校尉,为郡守大人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