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两尺见方的桌案，一言不发。

a a a a 而这内殿深处，似只有他一人端坐于此，没有侍从，没有宫女，就连巡夜的甲士都不曾有。待看了那桌案半晌，一点月光从窗沿处偷溜进来，才看清桌案上的沙盘。

a a a a 这沙盘上清晰展现了后唐广袤的疆域，甚至还有那后唐之外的土地。只是，李存勖盯着的，是那两日前，才发生兵乱的龙首郡，许是想得有些出神，竟是忘了将插在上面泛着寒光的匕首拔起。

a a a a 不知是瞧出了什么端倪，李存勖朝着一处轻声问道“你可有什么发现？”

a a a a 内殿深处空旷寂静，八根顶天柱有序排布，帷幕随风起舞，却无人可藏身。但当他这句话问出口，便有一名女声应了。只是声音听来有些冷漠，不似刚才那几人，倒跟纳兰有几分神似。

a a a a 李存勖并未恼怒，他在等待这人的回答，亦如刚才等待李闫韵离开一样。他在转身进入内殿深处后，便在一处暗室观察着这三人。

a a a a 只是这三人并未有一人察觉。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要问的并非言语中的点滴，而是这三人对此事的态度。纳兰本想置身事外，却奈何不得不深陷其中。

a a a a 而那李闫韵，显然已嗅到一丝味道，虽说是极其单薄，却是那样的真切。况且刚才，他在此处停留，便是犯了大忌。岂能容他？

a a a a 还有那条老狗，想到太监总管王痒时，李存勖脸上肌肉不觉抽动了下。忠心三十余载，可不能千载道行一朝丧啊。虽是心中微微恻隐，却还是没来由地啐了一口，“狗奴才。”

a a a a 那女子终于说话了，简单且直接，并没有半句废话，也不曾多说一个字，“三人皆不可留。”六字箴言，字字诛心。一语既出，便断生死。

a a a a 李存勖闻言抬起了头，饶有兴致地望着黑暗中的人，不经意地问道“纳兰，你舍得？”

a a a a “纳兰”二字一出，女子明显有些停顿，但随即恢复如常。这一细微动作，怎么能逃过李存勖的眼睛。他如一只黑暗中的斑猫，俯身压掌，静待一击扑杀。他容不得半分闪失，更何况是自己的心腹。

a a a a “柳轻眉！”李存勖突然提高了嗓音，厉声喝道。

a a a a 那黑暗中的女子应声跪地，在这空旷的内殿深处，那扑通地膝盖锵地之声，清晰可闻，但却不曾从女子嘴中听到一点痛楚之声。

a a a a 李存勖猛地拔出插在沙盘上的匕首，拿在手中把玩道“你可知，你的鲁莽，险些坏了我的大事？”

a a a a 此时已是一身冰凉地柳轻眉，噤若寒蝉，“微臣知罪！”

a a a a “知罪，你通风报信，可是料定我不知？还是说，料定了我不会罚你？你要知道，在这都城之中，谁说了算。是我李存勖，不是他纳兰！”李存勖几乎是用嘶吼地方式说出刚才那番话。

a a a a 只是一言用尽，便是气喘吁吁。

a a a a 柳轻眉此时俯身贴地，大气都不敢喘。若不是她此时暗中通风报信，那少年在去龙首郡地路上，便会被截杀。如此一来，乱了纳兰全盘计划，便能从中浑水摸鱼。

a a a a 可奈何，人世间还有一种情愫，叫做相思。而她，便是那一眼爱上，便再也走不出来。

a a a a 李存勖收起了歇斯底里，又恢复那高高在上，只是语气有些冷漠，“柳轻眉，你心乱了。”

a a a a 那此时已是紧贴冰冷大理石地面地女子，紧紧握住了那柄佩刀，只是不住颤抖，却不敢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