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身后的两人同时惊叫失声,并没有男子的粗犷阳光,反而多了几分女子的阴柔。
这一声惊呼终于将那田间地头的劳作百姓给“唤醒”,他们纷纷直起腰,扭过头来,齐刷刷地望着这一幕。只是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漠然。
那彪形大汉眼见丢了颜面,哪肯轻饶眼前看似柔弱之人。便一勒缰绳,想借着后撤的劲道,将斩虎刀收回,再冲杀柳轻眉。
而那本是单手成爪五指并握住斩虎刀的柳轻眉,手腕一动,那精铁打造的斩虎刀便应声而断,那豁口断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斑驳的痕迹。
这一手指上功夫,若是没有十多年的苦练,加上五阶以上内劲加持,怎会有这般生猛手段。那彪形大汉手腕一抖,只剩一半的斩虎刀颓然落地,直直地插在了松软泥土中。
那群本是漠然注视着一切的百姓,眼神中闪过一丝神采。宛如黑夜中突然划过一颗流星,璀璨夺目。下一刻,那群一半小腿还扎在田地里的百姓,开始拼命地往柳轻眉这边涌来,如见活菩萨。
待跑到近前,便纷纷扑通跪倒,纷纷磕起头来。那干涸地嘴唇微张,“女侠救命啊,救救我们吧。”柳轻眉本不欲多管闲事,一则赶路要紧,二则徒增是非,反倒误了正事。
但眼前这数十人起起伏伏地磕着头,口中哭喊着,让柳轻眉皱起了眉头。她本不喜欢皱眉,自小阿耶便告诉她,巾帼不让须眉,若是女孩子太容易皱眉头哭鼻子,便难堪大任。
还不如学学女红,找个好人家嫁了来的好些。可偏偏柳轻眉生出一就了一副傲骨,打小男儿性格的她,总要强出头。也许,待字闺中并不适合她,刀光剑影反倒能衬出她的颜色,那一抹冷艳的孤傲。
可是她偏偏皱了眉头,赶巧在这三名“不速之客”面前,那断了斩虎刀的彪形大汉,一拍胸前甲胄上奇形怪状的兽头,怒喝一声,“活腻了!想寻死不成?”
本是抬着头的柳轻眉,突然把头低了下去。并没有示弱或是退缩,而是阴冷地笑了起来。这是一种诡异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经过这么些年,她已经懂得些许江湖的规矩,庙堂的纷争。
而且她在刚才出手,便夺了势。
那彪形大汉想借机立威,他身后两人也随身附和,狐假虎威。当柳轻眉再抬起头来时,手中已多了一柄长剑,剑尖点在彪形大汉嘴中,分寸拿捏地刚刚好。
那彪形大汉此时已然没了刚才的威势,如一只垂老的家猫,被陌生人一碰就浑身战栗,再一碰便徒然倒地。彪形大汉额前和双颊已渗出汗水。这天气越发热了,一身甲胄本就有些累赘,若不是在此地巡视,决计不愿如此厚甲披身。
还是那两个小兔崽子激灵,昨夜床榻之上格外卖力,一阵翻云覆雨,让他身子也些发虚。若不是得了这两个面首,也不会让他这般放纵。这两人,可是比那黄花闺女还要来的够劲。
只是,昨夜床榻上树起的雄风已在那柄三尺剑锋下荡然无存,双手如老狗刨门般求饶,哪里还有个什长的样子。或许,连那兵家骨子都折腾没,早就丢在哪里去了也不知道。
柳轻眉抬手示意,那一众百姓便陆续收声,只是偶有啜泣之声响起,断断续续。柳轻眉将剑尖往彪形大汉嘴中一推,一股殷红顺着剑尖淌出。彪形大汉眼角泛起了泪光,苦苦哀求。
那一众百姓中,有一位老者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长期重赋让他积劳成疾,此时不断地咳嗽着,好不容易才提上了一口气,“女侠,请听我说。我们都是这归义之地,瓜、沙两州的乡民,世代居住于此。数月前,青霞镇爆发兵乱,我等只得外逃。怎料刚脱虎口,又进狼窝。此地刺史表面对后唐唯命是从,背地里却早已招兵买马,这兵乱便是他造的孽。”
老者说到此处,有些激动,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又是猛地咳嗽。柳轻眉见状,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