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锁定顾醒,不肯挪开。
白琊歪头看来,面露笑意,“老黄头又喝醉啦?”那少女居然一把牵起顾醒走了进来,重重点头后才奇怪地问道“这两位姐姐是今日竞选花魁的美人?”
白琊闻言又是一阵娇笑,“小孩子莫要胡说,虽不是花魁,但却是美人不假。只是你那憨厚蠢笨的顾哥哥,实在不知晓这两人心意。”
零陵倒是一脸云淡风轻,倒是那女扮男装的高潜展,闻言一脸娇羞,不知该如此自处,只能将脸埋进双手,不敢再瞧。顾醒这才想起,这少女就是不久前随着自己从那龙首郡一路坎坷,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都城洛阳的二丫头。
正要开口叙旧,便被白琊打断,“顾小子,先坐下,聊点正事。”顾醒一脸疑惑地凑到近前,搬了凳子做了下来,二丫头则是围着顾醒绕起了圈,似要将这久别重逢的顾家哥哥瞧个通透。
见顾醒坐下,白琊轻咳一声道“烦请两位先行出门随便逛逛,二丫头,你且领着她俩,别弄丢了。”零陵识人知趣,立即起身大步流星走了出去,二丫头凑到高潜展身边将她拉起,也快步走出门去。
老倌家自然也没有厚着脸皮继续蹲下去的道理,也快步跟了出去,顺手将门给带上了。待这几人脚步声远,一名身侧挂着酒葫芦,满身酒气的中年汉子才从那房内帷幕后走了出来。
顾醒闻声望去,已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阔别良久,今朝得见宛如做梦一般。顾醒一个闪身扑向那人,那挂着酒葫芦的汉子也张开双臂迎接,顾醒扑在那汉子怀里,只觉有千般委屈,竟是哭了出来。
随着哭声越大,越发不能自控,那汉子只是默默安慰,却未有阻止之意。倒是那白琊觉着大老爷们哭成这样成何体统,出言训斥,顾醒才悻悻然收了那决堤的眼泪,泪眼婆娑地望着眼前的汉子。
他不过就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饶是心性胜于常人,却也非能事事皆能藏于心。经过几番生死终于得见故人,任谁都会这般,只是眼下非常时刻,却不是话家常,诉愁苦的好时机。
顾醒用袖管抹了一把眼泪鼻涕,喘了口气才问道“罗大哥何时来的都城?怎没听到风声?”来人正是蛰伏孤啸山庄养好伤后,便马不停蹄一路奔来都城的罗休。
罗休灌了口酒,才不急不缓地说道“接到冥尊密令,便日夜兼程赶来,也不比你早来几日。没想到数月不见,你小子与闯出了一番名堂,还入了明月楼,后生可畏啊。”
顾醒惊讶于罗休对自己的事了如指掌,更对即将要说的事更加好奇,便连忙追问道“可是有何安排?”罗休闻言和白琊相视一眼,却不笑反愁,思量再三才回道“还记得你入山庄时对庄主许下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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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醒猛然一震站起身来,“血祭江湖?!”
白琊点点头,“正是!此事关系孤啸山庄立足根本,也关系后唐江湖百年气运。虽说此时局势动荡,却正是我等下手的好时机。同时我还听说忆楚使者就在洛阳,若是能一并铲除,便有起事之机。”
顾醒听到这里方才明白,当初孤啸山庄收留姑姑和自己,便是为了这“血祭江湖”,只是后来发生诸多变故,才渐渐将此事淡忘。如今罗休亲入都城洛阳,此事便是当务之急,至于其他事,则无需跟顾醒详尽。
“我该如何做?”顾醒有些徒然地问道。
“你现在无需忧虑,这事并非你一人所能为,需我等助力方可成事。所谓血祭,无非是清理掉一些本就该清理的,抹杀掉一些可有可无的,江湖事自然江湖了,你若顾虑太多,反倒有碍心境。”罗休说完又灌了一口酒,却没看顾醒一眼。
门外骤然发出一声巨响,一阵哭天抢地声紧随而至,似遭遇了什么变故。顾醒立即起身推门而出,白琊和罗休互望一眼也跟了出去。只见楼下场中的莺莺燕燕已跑的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