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忙收回视线,对上邓大强的目光,如能刺穿心灵,她那点小心思被扒了情光无所遁形,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撇了撇嘴,臭小子得意什么?
等她儿媳妇进了门,说不得也能给她生个漂亮的小孙女,别人家的咱坚决不羡慕。
两人的眼神官司来来去去,陆二婶子的目光终于从羡慕嫉妒恨的注视转移到了礼物上。
小眼睛因为震惊而放大了一分,这是什么玩意儿?这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这可是自家蠢儿子走礼的必备行头,大树叶子一张,山里的野菌子一小撮。
对,是一小撮绝对不会有多的。
这么节俭清奇的路数不知道引了多少人说闲话,蠢儿子死要钱铁公鸡的名声才会传这么远。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面前的小子有多仗义名声有多好,就显得她家小子就有多与众不同,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陆二婶子心焦的同时又有一点小雀跃。
或许儿子大难不死是好事,脱胎换骨犹如白纸,还不是她老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太太自认为自己是个大气的,定会把铁公鸡儿子掰回来。
老人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学不来那些长舌妇为三瓜两枣嚼舌根子,高高兴兴的去接邓大强的礼,当然客套话还是要说一下的。
“哎呀呀,来就来了带啥子礼物哦!邻里邻居的多不好。”
某人就不知道客气为何物,更不会在意对方说的场面话,脸皮真的厚如城墙,还打蛇随棍上的热络上了。
“要的要的,再怎么说小强也是我兄弟,咱可是穿开裆裤就一起的铁哥们儿,这礼数那能少,再说了,你不收我提回去也是麻烦。”
眼神一转,邓大强买了恶趣味。
“二婶子,你不收礼,我咋好意思留下来吃饭呢?”
乡里十里八村的只要看望病人,不管走礼不轻重,都该留饭的,某葛朗台最后这句话就有意思了,这是往人痛脚上踩啊。
能教出个葛朗台儿子,其母又可怎么可能大方的了多少。
邓大强脸上笑眯眯,将不要脸皮发挥到极致,姜还是老的辣,陆二婶子也不曾多让,脸皮抖动还是强忍住了。
她有一句,不知当讲不当讲,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表里不一,以前尽是没有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