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妮娜听行刑队少尉说还要到白公馆看守所,提另外三名执行死刑的囚犯,吓得她差点瘫软的坐在地上。
因为她非常清楚,既然雷云峰被打入死牢,很有可能就在这批被执行死刑的名单上。
他流着眼泪看着少尉央求道:“少尉兄弟,我能跟着你们囚车一起到白公馆看守所,看一下被执行死刑的雷云峰,求求您就带我一起去好吗?”
“你、你这个人怎么能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们这是押送被执行死刑到刑场的囚车,岂能随便捎客?韩少校,请你自重赶紧离开囚车。”
少尉再次验明被押送上囚车的三个死刑犯正身,挥手对押送人员喊道:“马上上车。”
韩妮娜亲眼看着囚车拉着警笛冲出军统局本部大院,呼啸着从眼前消失,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痛,竟然跟在警车离去的方向嘶喊着追了上去。
当她跑出一段路,突然惊醒的停下来,拦下一辆黄包车,跳上去哭喊道:“师傅,快拉我到西郊刑场,只要跑得快,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黄包车夫看着哭成泪人的韩妮娜,摇头叹声说道:“姑娘,不知你要到西郊刑场送什么人,嗨,这都是什么世道,天天杀人,都不知道杀得这些人到底都犯了什么罪,造孽呀。”
从军统局本部大本营到西郊刑场,起码也有十几里路,黄包车夫刚开始拉着韩妮娜还能跑的风快,越跑越跑不动,最后就连拉着走都觉得上气不接下气。
韩妮娜心中着急的催促道:“师傅,请你能再快点吗?”
“我的大小姐哎,陪都是什么地形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可是个山城,上坡坡陡拉不快,下坡还是坡陡止不住,就我这两条小腿此时已经累的簌簌发抖,不知在下一步会不会跪倒在地上,你叫我再怎么快?”
“求师傅您了,您只要能在行刑前赶到刑场,我再给您多加钱,我要是去晚了就见不到我的亲人,连最后诀别的话都说不上,您说我的心是不是就像刀割?”
韩妮娜流着大把的眼泪,哭求着车夫跑的再快点。
“这位小姐,我不知您要到刑场送什么人,他又犯了什么罪,到底是不是冤杀,但看您如此着急伤心,求我再跑快点,实话说,我快不了,要是您想快点,只能换车了。”
“啊?车夫,您可千万不能把我扔下不管,看在我马上就要失去亲人的份上,您就帮帮我好吗?”
“不是我不拉你,是我实在跑不动了,要想赶在行刑前面,您还是再换辆黄包车,这样换车的车夫拉你跑,会更快一些,难道你不这么认为?”
韩妮娜觉得车夫说的有道理,当她发现一辆空黄包车从对面过来,马上招手喊停,跳下车塞给车夫十元法币,又跳到另一辆黄包车上急切的喊道:
“师傅,请您以最快的速度把我拉到西郊刑场,车钱我出双倍,只要快还给您加钱。”
就这样,韩妮娜一路换了四辆黄包车,当她赶到西郊刑场,看到六名死囚犯已经被验明正身,正被行刑宪兵架着胳膊拖到准备执行的确定地点站好,不仅嘶声哭喊:“等等——。”
周边负责警戒的宪兵,看到一位漂亮的少校女军官,梨花带雨的哭喊着跳下黄包车扑向刑场,高度紧张的横枪把韩妮娜堵截下来。
“少校,请你不要擅自闯进行刑法场,如果你还一意孤行,我们会把你当成劫法场的歹徒开枪击毙,你明白吗?”
“不、你们不能枪毙尚枫,他是抗日英雄,是抓捕日谍特务的功臣,杀了他你们是在犯罪,快放了他。”
“少校,我们不知道你喊叫的这个人犯了什么罪,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枪毙的这六个人中没有叫尚枫的死囚犯,你是不是搞错了?”
一名负责执行死刑的长官堵住撕扯的韩妮娜说道。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