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三十两,地上这些血淋淋的尸首,可是三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啊。
而且其中还有一个标长,那脑袋的价钱更是让他有些不舍。
但是身为百战老卒的他明白,这个时候要是贪墨这些东西,他们一行人肯定走不出这北麓山脉。
“那……”
唐铭看着胸口还在往出渗血的那个年轻武卒,有些犹豫。
他看得出来,这个家伙胸口的伤可不是皮肉伤那么简单的,时间一长,伤口如果开始溃烂,那就真的没救了。
战场之上,士卒之间,伤亡是无法避免的。
但是要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年轻的后生就这么死在自己的眼前,唐铭却做不到。
“头,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人一旦入了行伍,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张重山顺着唐铭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个年轻的武卒,他明白唐铭的意思。
其实每一个初入行伍的新卒,都会对老卒战场上的冷漠有些不解。
但是时间久了,他们就会明白,一步踏入其中,很多情绪就成了最要命的弊端。
“百夫长,我没事,这都是伤而已!”
年轻拳淡的一笑,脸上露出一个略带憨傻的表情,此刻的他,和刚刚搏命的那个亡命之徒,简直是壤之别。
唐铭点点头,随即转身窜入密林之中,朝着之前探马营的营地走去。
唐铭他们这一路,去不过几十里的路程,不过一路上的血雨腥风却一点都不少。
当他们看到探马营的轮廓的时候,他们的身后已经躺下了不下百人。
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留下一些伤痕,连带唐铭在内,都受了一些轻伤。
“探马营,彻底完了。”
看着远处守在远门之外的南莽士卒,张重山重重的叹口气。
虽然他们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是当一切都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心中还是不免的有些低落。
“走吧!”
唐铭看了看远处改旗易帜的营地,毫不犹豫的转身。
有胆子走到这里,都出乎列饶预料,再待在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头,你看,那……那好像是都尉!”
就在唐铭转身的时候,身边那个受伤不轻的年轻人指着远处的辕门,惊呼出声。
嗖嗖……
唐铭还来不及转身,听到动静的南莽斥候已经朝着他们这边袭杀过来。
刚刚那年轻伍长惊呼出声,却忘记了这里已经是南莽的范围。
几人四散而开,占重山匍匐在一颗大叔旁边的灌木丛中,脸颊上出现一个骇饶血槽,鲜血淋漓。
刚刚要不是他反应的快,那一支弩箭就稳稳的洞穿了他的脑袋。
“袭来的斥候不下三十,瘪犊子,这回被你害死了!”
张重山顾不上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转身瞪了一眼此刻面红耳赤的年轻伍长。
茂密的灌木丛之中,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不时的就会有弩箭朝着唐铭他们这边激射而来。
“这回真的是没辙了,玩命吧!”
张重山侧身躲在大树背后对着一个姓林的老卒道,随即缓缓的抽出腰间的腰刀。
他们就聚集在一起,如果使用弩箭,在这么一个狭的地方,会变成活靶子。
唯一的一线希望就是他们等对方斥候近身之后,短兵搏杀。
老林咬住腰刀,缓缓的爬上背后的老树,好像蝙蝠一样,紧紧的贴在大树中间。
灌木丛之中稀稀疏疏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唐铭微微皱眉,他想要杀出去,不难。
虽然现在修为全无,但是他毕竟曾经站的高度不是这些一般的武卒可以想象的。
但是,他可以离开,但是不代表他身边的这些老卒也能毫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