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危机,我们把奇异果给收购了,不就有平台了?”杨如意畅想起来,从事文化影视行业,觉得自己有一天,能当迪士尼CEO,这种吸引力会让人疯掉的。
“……金融危机,对你有什么好处。”
“钱存在没地儿花,当然得期待金融危机了,到时候买地买房买公司,都是抢钱啊。”
“抢来的也是我的呀。”
“……算了,谈正事吧。”
哦,对了,今天他们是有正事谈的。
正事就是新的音乐剧计划——《默》之后,寂静湖音乐剧团跟光线天成的合资公司一起做了《大圣归来》,这部真人动画音乐剧,不如《默》在欧洲那么受欢迎,只能算还不错,可是在亚洲区域内却大获成功,尤其是日韩和东南亚地区,几成席卷之势。它也为后来《山海:大荒行纪》在这些市场的成功奠定了坚实基础。
而现在,《大圣归来》的常规巡演交出去了,《青丘狐国》的制作在日程上按部就班,新的音乐剧当然也就要出场了——《孤独城市》。
“这个项目是不是有点过于现实主义了?”杨如意还是担心:“不过到这儿了,也没必要犹豫了。”
《孤独城市》其实最早是个电影计划,但是因为《山海》拖的太久,搞得季铭就没有时间来做,索性循着《默》的模式,先做音乐剧,然后再回头来做电影。
故事呢,顾名思义,就是一个从农村读书读出来的新城市人,当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大学出身,他在城市的烟火里上演一个孤独者的自白交响——他在十平米不到的城中村住着,他跟卖五块一份的炸土豆摊贩抱怨价格,他买品牌的A货又担心被人认出来,他游荡在街头一边害怕一边顾影自怜,他总想起老家天地的自由自在,却又总能意识到,那里的不开明和盘根错节的人脉桎梏……孤独的不是城市,而是那些抵御着各种压力的人,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一个平方里,扛着肩头的五百斤担子,无意又无力去摆脱孤独,只能忍耐。
很现实,比现实题材还要现实,没有《盲井》《盲山》那么刻骨悲凉,却绵里藏针——确然如此,矿工们有一百万,城市孤独人就有好几个亿。
其实季铭觉得老天爷安排的还是挺好的,假如在经历《大荒行纪》之前做《孤独城市》,可能也可以做的不错,但不会有现在这么游刃有余,委实是过去两年,他接触了很多很多城市孤独人,剧组里的,特效公司的,后勤的,外包……往往他在工作之余,就会接触到他们的故事和经历。
父不慈母不爱的年轻女人。
不敢在家里哭的失业临时工。
没房没车不敢谈恋爱的码奴。
单身妈妈。
残疾父亲。
八十还在为儿子担忧的老母亲。
人间烟火有多盛,它撑开的黑暗就越如穹顶在空,无边无际。
所以创作这个故事的情感涌动就越来越激烈,季铭默默等它沉淀下来,化入一字一句,一人一事,才开始做剧本选角……于是,字句皆苦,人事俱难,再从里头找一点不那么轻浮的,真正的光亮希望出来,送给里头的人事物,看他们露出点笑,得一刻轻松,方告功成。
《孤独城市》音乐剧的推进非常快,可能跟剧本做的太好有关系,几乎季铭找到的编曲编舞,都能灵思泉涌,真正地从内心深处去创作,去沟动曾经那些被自己埋入心底的不易和坚持。
《大荒行纪》当年的寒假,《孤独城市》在沪上东方广场音乐厅首演。
很好哭啊。
“旁边年轻人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季铭的粉丝,但是看得非常投入,不只是为了偶像来的,”一位戏剧评论家写道:“哪怕有一些特意安排的笑点,但整部剧仍然仿佛浸在了眼泪里,它并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