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惯我,所以才使了奸诈方法,让我染了疫!还有,翼枫将军镇守宜德城虽是帮了我们楚国,但是他自己就没私心吗?以前四国盟军和宋国打仗,他差点在玉都城外折在宋军手里,所以他现在才占着宋国旧都宜德不放!谁又知道他是不是真心为楚国守城,还是自己在盘算什么?依我看,你们蜀国人都不可信!”
薛久命不应,自顾自地提笔在案头的一纸药方上写下了几个字,对胡曲莲道:“药方定了,你去通知翼枫将军吧。”遂又抬头看了一眼刚刚进来的刘瑢和薛繁。
胡曲莲看了看药方,笑道:“仁兄将这药方以我师弟的名字命名了,真是妙哉!‘板蓝清瘟方’,很好听。”随即将药方递给了刚从榻上跳起来的秦板蓝。
秦板蓝见那最终敲定的药方里竟然只加了一味“糖”,登时怒极,指着薛久命道:“你一直给我喝的药怎么不加糖?每次都把我苦晕过去了!”
薛久命浅笑:“不是你说的,只要能治好瘟疫,多苦的药你都尝吗?不弄苦点,怎么能彰显出你的英勇无畏?”
秦板蓝“哼”了一声,不再理薛久命,而是一边拉着师兄胡曲莲往门外走,一边对他说:“良药苦口,他却将这药弄得甜了吧唧的,搞得跟假药一样!假药一样的味道,冠了我的名,有什么好?”
胡曲莲道:“师弟啊,药假与不假,和其味道如何没什么关系吧?城中多有小儿染疫,染疫本就痛苦,再让那些小娃娃吃那么苦的药,多不好!依我看,仁兄在药方里加了糖,应是根据你喝药时龇牙咧嘴的状况而定的。”
待那二人走远后,刘瑢以指蘸茶,在薛久命方才写药方的书案上写道:“戎王约已归,宜德恐生变。”
薛久命道:“那咱们就争取在大战之前离开宜德。我可不想死在这种破地方。”
刘瑢叹了口气,又写道:“如何离开,尚未可知。”
薛久命也叹了口气:“我大老远来这里,想做的事已经做完了。若是只有我一个人,来去无忧。可是你和繁儿也来了这里,我总不能撇下你们俩自己走吧?你说你们俩没事来凑什么热闹?就算你们没栽在瘟疫里,恐怕也得栽在战场上!”
刘瑢不语,薛久命拍了拍他的肩膀,难得语重心长:“你不要跟你义父学。他总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可是现如今,他人都不在了,又能管得了什么?我千辛万苦把你救活,可不是让你再白白送死的。你只有活着才能肩负起你想肩负的东西,死了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你虽不愿娶我女儿,但我还是挺喜欢你这孩子的,不想看你活的跟你义父一样累。你已经救过很多人,甚至搭上了你自己的半条命去救了他们。后半条命,你也该留着去做一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想找谁就去找谁,别管旁人怎么说,明白吗?”
刘瑢微微点了点头。
薛繁问道:“爹,那你又为什么冒险来救治瘟疫?就许你做英雄豪杰,不许我们吗?”
薛久命笑道:“我可不是舍命来充英雄的。首先,我有足够的把握能不被传染上,其次,如果我找不到方法治好这种病,那我就悄悄地来,悄悄地走。我不是神仙,不会跟这种天灾纠缠下去。但是,如果我能治好这种瘟疫,那药王山的医书典籍里又能多几页记载,供世人敬仰,也供后人瞻观。”
薛繁抬头望着笑吟吟的薛久命,眉头微皱:“等一下,难道那个秦大夫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拿他试药来着?”
薛久命似乎答非所问:“我总不能拿自己试药吧?我把自己烧糊涂的话,还怎么思考药方?”
薛繁正惊讶着,胡曲莲和秦板蓝已经回来了,并带来了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
秦板蓝宣布道:“我没听错!翼枫将军说,戎族人明日就撤军!至于为什么突然撤军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