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和翼枫对望一眼,齐声对乔凤道“恕我二人无礼!”于是二人将怀王剑轻轻往后一拽,料那老态龙钟的太皇太后也不可能紧握不放。就算她想要紧紧握住,也没有那般力道。但二人终究是顾全宋国王室的颜面,不敢使劲将剑拽回,只能轻轻地拽一下,试探那太皇太后握剑的力道。
没想到,青羽和翼枫自以为的轻轻一拽,竟然险些将紧握剑身不放的乔凤拉下凤榻。乔凤身边的老宫人扶了她一把,她才没有跌倒在地。但青羽和翼枫的无礼之举,众人皆看在了眼里。
恕儿不想搅扰了刘璟的婚宴,只得圆场,叱责道“青羽大哥、翼枫大哥,不得无礼!快给太皇太后赔礼道歉!”
青羽和翼枫始终捧着剑,却清楚他们不该以蜀王之名得罪宋国王室,于是低头道“请太皇太后降罪。”
乔凤仍紧握着青羽和翼枫手中的怀王剑,坚持道“剑留下,罪可免!”
恕儿自觉已经给足了太皇太后的面子,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索要这把剑,不免令人心寒。这把剑是陈国一介草民的也就罢了,可是她没听到,这剑是蜀王亲自派了两个蜀宫侍卫保护的吗?这剑,分明已经是蜀王的剑,她还坚持要夺走吗?
搀扶着太皇太后的那个老宫人也忽然将手按在了剑上,说“这是我宋国先王的佩剑,蜀王就算喜欢,也要讲个先来后到。”
恕儿看向那年长的宫人,只觉这老妇的神态样貌有些熟悉。恕儿猛然想起,这个人,虽然头发已经花白,皱纹也细密了许多,但她与众不同的齐国口音,闻之令人胆战心惊。
恕儿记得,那一年,玉都南郊的城门外,一个婶婶对她说“我带你去凌府。”
那个婶婶,她觉得在白玉宫中见过,于是她以为是宫里派来暗中保护哥哥和她的人。她问道“你是哪个宫的宫人?”
那个婶婶说话有齐国口音,并不像白玉宫中大多数的宫人一样,是从宋国旧都迁至玉都的。她用齐国口音答道“素华宫。”
恕儿至今还记得那一刻的毛骨悚然。一句“素华宫里哪还有宫人”之后,恕儿便被她用一块涂有蒙汗药的帕子捂住了口鼻……
恕儿一直知道奶奶和母后不喜欢自己,也猜到将她丢进玉河里的一定是她们的人,却始终没有得到证实。而今日,她终于在这景和宫的青天白日之下见到了那年谋害她的那个“婶婶”。她,竟然就站在太皇太后的身侧。恕儿不禁冷笑。景和宫的婶婶,你还记得我吗?
一切真相,都在今日不言而喻。太皇太后,你连你儿子用过的一把剑都不肯放过,又怎么可能去谋杀他的亲生女儿?看来,我果然不是“父王”的女儿,不是你的孙女。既然如此,我也不必一再给你留面子。
恕儿侧头看了一眼刘璟,心想“对不住了,哥哥。我要搅扰你的婚宴了。毕竟你的奶奶曾经想要杀我,我既然大难不死,也就不会再任人宰割。”
说时迟那时快,恕儿狠狠扒开乔凤的五根手指,将她推倒在凤榻之上,又迅速拽起怀王剑,青羽、翼枫顺势起身,三人合力将那说着齐国口音的宫人拉倒在地,摔得连声“哎呦”惨叫。
恕儿对乔凤一字一顿地说“除非宋怀王起死回生,否则,这把剑,就是我陈国颜树送给蜀王乌邪的!难道宋国堂堂的太皇太后,要公然抢夺蜀王的东西?”
乔凤悲怒交加,颤抖着举起手指向恕儿,说“大胆狂徒!陈国贱民!来人!今日哀家就要当着文武百官、王亲国戚的面,公然抢回王儿的剑!”
汹涌而来的数十个宋宫侍卫已将恕儿和青羽、翼枫围做一团,凌飞扬声说“颜兄,你不如留下剑,算是权宜之策。日后蜀王再派人过来周旋便是,又何必急于一时?”
恕儿看向凌飞时,剑锋已然出鞘。她也扬声道“江湖信义,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