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尊师重道(1 / 2)

那个“滚”字,一定是范茗自己加上的,因为顾咏言从不说那个字。

不过,范茗在气头上,傅振羽不会脑残地去纠正细节,只静静地等着,等她说完后,望着她脸颊上的泪痕,轻声问着最要紧的问题:“范茗,你今日这场泪,是为咏言要纳方家姑奶奶为妾落的,还是为着他对你恶言相向?”

轻飘飘的一句问话,把范茗所有的怒气打没了。

低垂着眼眸,两只手紧紧攥着,范茗声带哽咽道:“都不是。他同和别人做了那样亲密的事,便是因为喝醉,我也难以接受。我……”

傅振羽接过她的话头:“你一颗心都在他的身上啊。”

那声音,要多惆怅有多惆怅。

这世上困难的事有很多,其中,要一个深爱着丈夫的女人,去原谅她丈夫出轨的事,忍得了一时,又有谁能忍得下一世?而范茗平日里再怎么自信和张扬,一遇到顾咏言的事,便糊做一团,双商直线下降,活脱脱一个深爱着丈夫的傻女人。

当范茗在意了这件事,此题便无解。

揽过范茗,傅振羽轻轻地说:“你和孩子先在我这住些日子,好好想一想。等你想清楚了,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无条件站在你这里。你不要他纳妾,他就纳不得;你要和离,我便替你把儿子也争过来。”

那绝对的包容和支持,那温柔的口吻和动作,范茗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地落下,不大会儿便湿透了傅振羽的衣衫。

傍晚,李子坚和顾咏言一道回了双井巷。

只不过,顾咏言被拦了下来。

桃李代表傅振羽说话:“在顾将军未将方家的事处理妥当之前,夫人不召唤,顾将军不得入内。”

李子坚不过沉默了一息,便对顾咏言道:“给你提个醒,按照你师父的性子,若你纳方氏为妾,你同我们夫妇的师徒情分便尽了;你和范茗的夫妻情分、和你儿子的父子情分,也是一般。”

顾咏言怔住,回神过后,一把拉住半个人已进内宅的李子坚,说:“先生之言,是假的吧?”

李子坚驻足,反问:“我说过假话吗?”

没有。

所以,自己不能纳表妹为妾。可想着寻死觅活的表妹和嚎啕大哭的外祖母,顾咏言又不知如何是好,最终烦躁地抱怨:“师父也太不讲道理了。”

“嗯。”附和过后,李子坚闲闲地转述了傅振羽的话,“你师父说,夫妻之事原就该这般不讲道理。是以,我这一生,只会有她一个女人。”

说完,李子坚掰开顾咏言的手,闪身进了后宅。

二门上,秋风中,顾咏言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蚂蚱。他知道应该选择不纳表妹为妾,但不知道如何去和方家人沟通。

顾咏言出了李家大门,走到巷口。

沿着巷子往南走是方家,往北走是回自己的家。在没想清楚怎么处理表妹之前,方家去不得;而媳妇和儿子在李家,他一个人回家也没趣。

于是,顾咏言掉头,沿着双井巷王东走,回了军营。

思前想后一整日,还是不知道如何处理后,赶着饭点,顾咏言又去了国子监,寻找找李子坚求解决方法,顺便蹭饭。因为国子监的饭菜,只比食为天差一些,比军营的大锅饭高了不知多少个等级。

“先生,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不会是我。首先,我不蠢,不会被人算计;其次,敢算计我的人,就洗好脖子等着我的报复吧。”李子坚目光阴沉地回答。

顾咏言气息微弱,追问:“即使对方是亲人?”

李子坚面色不变,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真正的亲人,不会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反之,但凡做出损害我们利益的亲人,便不是亲人。但凡得罪我的人,比如我那个一心做大官青史留名的伯父,现在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