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澄澄一地,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引来无数啧啧赞叹。
园林那边客似云来,贺礼如山,权策却在新居迎客,上官婉儿和太平公主一道,用极是挑剔的眼光,审视着这里的一切。
新居三路三进,有花园有池塘,亭台水榭,景致不少,权策本打算带她们从进门开始,转上一圈,却被拒绝了,两人对路边的风景没什么兴趣,要去他的正院看看。
正院门口有一棵枇杷树,亭亭如盖,竹林掩映下有一方白石,上面刻着红色的字体,端方遒劲,欧阳通的手笔,两个大字,“琴心”
上官婉儿掩唇笑,“下来看,大郎早先的院子叫未名,后来在下府上,改叫克己,或者立意隽永,或者追从圣贤,这琴心,却是令人意外呢”
“怕是母皇教他练琴的缘故吧”太平公主兴致不怎么高,岑羲的事让她措手不及,她已经查问清楚,是张昌宗自作主张,本还想着借机跟权策解释一二,却又被上官婉儿搅和了。
上官婉儿歪着头,会说话的眼睛眨巴两下,权策主动解释,“院落命名琴心,一半是因为陛下传授我琴艺,院中有琴房,另一半是提醒自己以弹琴之心立处事那个,优雅一些”
上官婉儿挑了挑嘴角,凑到他边,碍于太平公主在,不好伸手,只是用眼神将他浓浓包裹住,似是感慨,又似是提醒道,“大郎在江湖,剑法招式再如何优雅,终究是用来杀人的”
权策自失地笑笑,也不接话,优雅只是表象,重点在于,出手之前,必须心中有谱。
伸手引路,一般的地方一晃而过,在琴房里多停留了会儿,这里头都是宫中历年来的积累,武后一股脑儿赐了下来,琴房如同一个宝库一般,各种类型材质的琴应有尽有,不少历史悠久、出自名家之手的曲谱单独陈列。
游览完毕,转道去园林会客,宴席闹非凡,权策与前面几席贵客一一致意,席面到了中场,歌舞百戏已退,进入来客炫耀文采,交相敬酒,群魔乱舞的当口儿。
门外传来响亮的通传声,“楚王下致贺”
权策连忙起去迎,脸上神隐晦莫测。
“这是我的贺礼,权家表兄大喜”李隆基抱拳躬,后的仆从送上一个金制的八角宫灯。
“不敢当,多谢楚王下”权策连忙跳开,避不受礼,双手接过那宫灯。
“呵呵,既是权郎君不受家礼,那便国礼相见吧”李隆基声音扬起,带着些稚气的声音,清晰传入四周的达官显贵耳中。
夜风吹过,悠悠冰凉一片。
权策愣了愣,躬深深一揖,“权策拜见楚王下”
不待气氛宽松,又有个老者自李隆基背后闪出来,“且慢,汉家礼法,君臣初见,行跪拜之礼,老夫若是没记错,这是权郎君初次谒见楚王,这礼数可是有差了”
李隆基高高仰着头,站在原地不动,四周明晃晃的视线,令他觉得格外快意,拜梁王不拜楚王哼哼,本王要你跪。
“隆基,既是来做客,便要有做客之道,休要顽皮”太平公主冷着脸呵斥了一声。
“姑母恕罪,容隆基与权郎君见过,再来见礼”李隆基咬死不松口,斜昵权策一眼,冷飕飕bi问,“权郎君有所为难,可是对本王亲王之封,有所异议”
四周哗然,唏嘘之声四起,问这个问题,可是把人往死里bi去了,哪来的深仇大恨
“权策不敢”权策的子在夜风中晃了晃,缓缓矮下,双膝跪下,头颅触地,全了跪拜之礼。
在无数双意味莫名的视线中,他跪了,跪在东宫皇嗣第三子的靴前。
缓缓一跪,仿佛过了数年之久。
权策再站起来,躯有些佝偻,脸上煞白一片,活气全无,“诸位恕罪,权策体不适,失礼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