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害在于,任遭际纷纷,总能屡仆屡起,吾家幼麟儿初成,遇着第一遭逆风,且待我瞧瞧,他能爬起来做个英雄,还是就在原地委顿,做个小狗熊,哈哈哈”
权策朗声长笑,恣情纵意,豪气干云,将秋官衙门数日以来的阴霾,吹散一空。
“相爷说得是,下官,下官矫情了”宋璟脸上闪过一丝窘迫,整理了面目,重又恢复了坚毅干练模样。
“大兄,崇简当然要做大英雄,比大兄还大的大英雄……呜呜……”薛崇简早便藏在门后偷听,此刻冲了出来,大声为自己正名。
只是说着说着,新鲜出炉的大英雄,眼圈腾地红遍,瘪着嘴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头撞进了权策的怀中,嚎哭不停。
他眼中认定了的好人,竟然在将要释放之际,反口咬了他一口,深可见骨,让他帮好人抓坏人的朴素心念,碎裂成灰。
每念及此,他总觉得难以索解,委屈难言,哭声又大了一些。
权策伸手轻抚他的后脑勺,只是含笑看着他,任由他哭泣。
秋官衙门周遭,朝臣官差,还有不少行人,都静静看着这一幕,皇帝之胄,神明之种,凤子龙孙,高高在上,从没有像眼前这般真实亲切。
良久,薛崇简哭声渐歇。
“大兄,崇简给你惹祸了么?”薛崇简在权策腰间蹭了蹭,鼻涕眼泪一并抹在他雪白的袍服上,仰着脸小心翼翼地问,眉眼中多了从未有过的抑郁之气。
“哈哈哈”权策再度大笑出声,朗朗之声,传布四野,“你没有惹祸,你只是又长大了一点”
薛崇简白嫩的脸颊上,泪珠扑簌簌滑落,只是这次,他抿住了嘴唇,没有发出哭声。
他仰面看着巍峨如山的大兄,重重的点着头,眼泪珠甚至甩到了权策的脸上,在日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权策拉起薛崇简的手,转身就要离去。
宋璟一时沉浸在方才的景象中,没有反应过来,待两人走远,权策将薛崇简抱上马背,才快步赶上来,“相爷,后续……”
权策摆摆手,面上挂着莫名的笑意,“稍安勿躁,我自有安排”
他本打算旁观乱局,任各方厮杀,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既然如此,他便只好戴上假面,亲自下场,了此残局。
只是,他一旦出场,获胜者的彩头,便不会简单,打出七伤拳,拖他下水的李裹儿,念念不忘重返东宫的李重福,还有眼巴巴盯着那把椅子的相王李旦,真的都准备好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