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吩咐道,“本王等不了十年,你亲自去一趟冬官衙门,将张柬之请来,来冲是权策的人,不管他这番倒行逆施,与权策有无关系,本王都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崔日用犹豫了片刻,没有出言劝阻,他颇有谋略,之所以毁誉参半,原因就是媚上欺下,长于阿谀,善于察言观色,而绝不会规劝,也没有原则,骨头软的能够绕成一个圈。
张柬之来了,带着满腹心事而来。
时隔许久,他又一次在近处闻到了血腥味。
千余北塞将士,活生生烧成飞灰。
道教绵延近千年,早在春秋时期便是显学,却在河北道五十州内,成了惶惶丧家之犬。
结合姚崇信中的暗示,他几乎可以断定,烧人的是权策党羽,而暴虐挞伐道教的来冲,也是权策一系无疑。
酷烈,乖戾。
张柬之心惊肉跳之余,只能用这两个词汇来形容。
无论怎么看,都失去了权策不拘小节,恪守大节,大局为重,为国为民的神髓。
他又哪里知道,这些事权策根本没有过问细节,都是狄光远在操持,自然闻不到权策的味道。
“权势迷人眼,人心易变啊”张柬之深深叹了口气,莫名地想到了宋璟,这位以公正严明著称的法司魁首,一波三折,与权策为敌,投入权策阵营,兜兜转转,仍是理念不合,以分道扬镳告终。
只不过,宋璟的下场,实在不忍卒睹。
却不知,他的下场,又会怎样?
“张尚书,不烧死人便灭不掉的火,你可知是何物,冬官衙门可有此物?”李旦劈头就问,面上殷殷期待。
张柬之蹙了蹙眉头,如实道,“此物,臣闻所未闻”
“唔,也罢,军器监方面,职责重大,尤其对于焰火、虞山二军,不啻命脉,本王受命,典掌二军,不可不察,日后军器监动向,还请张尚书知会本王一声”李旦翘起腿,理了理袍裾,斜眼看着张柬之。
张柬之眉头拧成了深深的川字,军器监有边朝静在,哪还需要他通报消息,这也算不得拉拢,而是逼迫。
“殿下,臣以为,军器监之设,便是为保障军需,若是供应有所不及,则是臣之罪过”张柬之没有正面回应。
“哼哼,张尚书言过了,二军用度所需,自有本王斟酌开列,足或不足,及或不及,也有本王担待,与张尚书无甚干系”李旦大包大揽,却在不动声色间,要切断焰火军、虞山军与军器监的直接联系。
张柬之开始后悔了。
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
此事若是应下,那便不只是另投门户的问题,而是直接对上了权策和李重俊两方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