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了一侧角门。
听说是端木尚书府的表姑娘来访,门房急忙开门迎马车进去,又派了婆子去向李廷攸禀告。
婆子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外院的秋白斋,东次间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坐在一张罗汉床上,敞开着衣袍,露出一边肩膀。少年头发乌黑,肤色略深,剑眉星目,眉宇间透着一股阳光般的英气,肆意明朗。
一个穿着青色短打的小厮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好了左肩的伤口。
“三少爷,”婆子进来后,气喘吁吁地禀道,“端木尚书府的四表姑娘来了,说是要恭贺三少爷通过答策。”
“端木绯?”李廷攸闻言,猛地抬起头来,这一动用力过猛,又牵扯到了伤处,痛得他倒吸一口气,俊朗的五官有些扭曲。
李廷攸深吸几口气,便恢复了正常。
他站起身来,一边拢起衣袍的前襟,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让人把她领来这里吧。”人既然都来了,他也不能不见。
李廷攸使了一个手势,那青衣小厮就拎着药箱退下了。
他又在罗汉床上坐下,吩咐另一个小厮在屋子里点起了熏香,夹杂着淡淡荷香的熏香很快就在四周弥漫开来,冲散了原本的药味。
须臾,就听外面传来了行礼声与步履声,接着是一阵窸窣的挑帘声,刚才那来报讯的婆子领着一个九岁左右的小姑娘进来了。
她穿着一件粉色折纸花卉刻丝褙子,下面是玫红色的绣花长裙,浑身粉嫩嫩的,就像是一朵小小的花骨朵一般,带着几分馥郁芬芳迎面扑来。
李廷攸抬眼上下打量着端木绯,眸光闪了闪,脑海中回忆起些许往事。
李家离开墨州去闽州时,李廷攸也才六岁,只依稀记得端木家这个小表妹是个有双大眼睛的小婴儿,笑起来有一对可爱的梨涡,此刻看着端木绯白净的小脸,依稀能把记忆中的那双大眼睛与眼前的这个小姑娘重叠在一起。
端木绯一边上前,一边不动声色地环视着四周。
李家的宅子虽然空了十几年,但是从屋子里的家居摆设来看,显然保养得当,罗汉床边上放着一个青铜镂花香炉,袅袅熏香升腾而起。
端木绯的鼻头动了动,走到近前,对着李廷攸福身行礼“攸表哥。”
端木绯笑吟吟地看着他,眉眼弯弯,可爱天真。
“你是绯表妹吧?坐下说话吧。”李廷攸勾唇一笑,那微扬的下巴透着少年特有的傲气。
端木绯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一个青衣丫鬟过来给她上了热茶,茶香袅袅,又给这气味复杂的屋子里添了一种香味。
端木绯捧起了热茶,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扑鼻而来,是上好的铁观音。
端木绯轻啜了几口热茶后,只觉得口中醇厚甘鲜,回甘悠久,满意地勾唇笑了,只这上好的铁观音就不枉她走这一趟。
放下手中的青花瓷茶盅后,端木绯笑眯眯地说道“我一早就听说攸表哥过了答策,所以特意来恭贺表哥的。”她说话的同时,一旁的绿萝就把手里的食盒提了过去,交给了那个奉茶的青衣丫鬟。
李廷攸笑着回了一句“多谢表妹了。”
“表哥是该谢谢我。”端木绯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也不饶圈子,直接道,“若是我不来,还不知道表哥竟伤得这般重。”
闻言,李廷攸惊讶得双目微瞠,脱口而出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端木绯看着他说道“《周礼·天官》有云凡疗伤,以五毒攻之。”
她很肯定李廷攸的身上散发出的气味中包含了五毒,也就是石胆、丹砂、雄黄、礐石和慈石。就像她猜测的一样,李廷攸果然在江城受了伤。
端木绯直言道“表哥,你这是还想参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