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们李家可是世袭几代的武将世家,若是有心在军中攀葛附藤,还需要他们端木家牵线搭桥?!简直莫名其妙!
“二妹妹,莫要再大放阙词,失礼人前!”端木珩看着端木绮眉头皱得更紧,再次斥道,“还不回轻芷院好生反省!”
端木珩越想越觉得端木绮都十二岁的姑娘了,但说话行事委实太轻狂,看来自己还是要和祖母、母亲提一提才行。
端木绮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端木珩,眼睛瞬间又红了。她一片好意,哪里说错了?!
她脸上更是羞得火辣辣的,心里委屈极了。
“二妹妹!”端木珩警告地再次道,端木绮跺了跺脚,拎着裙裾跑了。
“二姑娘……”小丫鬟轻唤着,赶忙追了上去。
端木珩看着端木绮远去的背影失望地摇了摇头,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歉然道“让攸表弟见笑了。”跟着,他又伸手做请,四人就鱼贯进了花园。
烈日高悬,灼热刺眼,他们也只能沿着园中的树荫以及花廊漫步,缕缕荷香和池塘的水汽随风扑鼻而来,为这夏日平添几分凉意。
众人说笑着到了池塘边的凉亭中小坐,端木珩又随口吩咐丫鬟去泡壶荷花茶。
丫鬟匆匆领命而去,李廷攸含笑道“赏荷韵,闻荷香,饮荷茶,珩表哥真是好雅兴!”
“攸表弟,这荷花茶还是四妹妹亲手窨制,我也不过是慷他人之慨!”端木珩看着端木绯嘴角微翘,就像是一个在炫耀自家子侄的长辈一般。
“大哥哥,好茶当与同道者共赏也。”端木绯笑眯眯地说道,抓住机会就卖乖。
李廷攸有些惊讶地瞥了白团子般的端木绯一眼,这个小丫头还会窨花茶?
他随口就道“原来绯表妹喜欢饮茶,去年祖母特意寻了几罐十八年陈年铁观音送来京城,不知道纭表妹和绯表妹可喜欢?”
陈年铁观音以十年至二十八年者最佳,十八年的铁观音已是难得的上品。
端木绯和端木纭不由面面相觑,笑意僵在了嘴角。自从她们三年前到了京城后,从来没有收到过李家送来的东西。
端木绯一脸疑惑地皱了皱眉,故意问道“外祖母给我和姐姐送了铁观音?”
凉亭中的气氛登时一凝。
李廷攸若有所思地半垂眼帘,原本温和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瞳孔中似是揉进了利刃的锋芒。
端木珩似乎想到了,微微蹙眉。这些年来都是母亲掌家,家中进出肯定是瞒不过她的眼睛,难道说是母亲拦下了?
凉亭中,寂静无声,连风都停止了,唯有外面的夏蝉发出歇斯底里的鸣叫声。
这时,两个丫鬟捧着刚泡好的花茶来了,给主子们一一斟茶,那清雅的荷花茶香随着斟茶的水声弥漫开来……
李廷攸捧起青花瓷茶盏,嗅了嗅茶香,若无其事地打破了原本的沉寂“这荷花茶清香怡人,似是比我母亲所制,香韵更胜一筹,不知两位表妹可否割爱送我一罐?”他俊朗的脸庞上笑容满面,“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做表哥的也不好占妹妹们的便宜,正好我北上的路上无意间得了一册《草木谱》,等我回去祥云巷就让人给两位表妹送来。”
“《草木谱》?可是谢安的《草木谱》?!”端木珩眼睛一亮,急忙问道。
这《草木谱》不是什么关于草木的书籍,而是一册棋谱。
端木珩好棋,一说到棋就是滔滔不绝,欲罢不能……到后来不知怎么地,端木珩就让人搬来了棋盘和棋子,下起了棋来。
第一盘是端木珩对李廷攸。
第二盘输了棋的李廷攸就让位给了端木纭。
端木绯就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嗑着瓜子,直到站在窗边的李廷攸给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