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说道“战场变化莫测,便是熟读兵书,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终究要以实战论胜负。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独自出征,父王送了我四个字……”
他故意顿了一下,引得端木绯也好奇地朝他望去,瞳孔晶亮,涵星催促道“是什么?”
君然神秘地笑了笑,这才道“穷寇莫追。”
封炎见端木绯的注意力集中到君然身上,长翘的眼睫颤了颤,漫不经心地说道“记得当天王爷也给了我一句叮嘱一网打尽。”
屋子里静了一静,其他几人面面相觑,皆是露出好奇之色。
封炎继续说道“那日,王爷让我与王参将率领一千人守在殊宇山谷,伏击一支北燕残军,足足一天一夜,一众将士潜伏在山林间一动不动,总算在次日黄昏等到了那支北燕残军……不过,当时敌方将领中途有所警觉,后方有两百残军未进入山谷,便由我率领一支人马将那两百残军全数诛灭。”
君然听封炎不着痕迹地显摆着他在战场上的英明神武,嘴角无语地抽了一下,而端木绯听得津津有味,聚精会神地看着封炎,一脸的惊叹,问道“封公子,那殊宇山谷是不是在呼赫草原西南边?”
端木绯乌黑的眸子闪烁如星,封炎与她四目对视,看着她的瞳孔清晰如镜地倒映出自己的面庞,封炎得意得尾巴都翘了起来,点了点头。
涵星眨了眨眼,凑过来好奇地问道“绯表妹,你以前在北境时去过这个什么殊宇山谷?”
端木绯摇了摇头,她当然没去过什么殊宇山谷,她只是曾看过北境舆图,稍微有点印象而已。
端木绯又看向了君然,笑眯眯地问道“君世子,我记得呼赫草原有一半是属于北燕吧?”
别人听着这个问题觉得一头雾水,可是君然和封炎却是听明白了端木绯想说什么,两人彼此看了看,君然给封炎抛了一个眼神,仿佛在说,你家团子果然是头小狐狸。
“是啊。”君然点头道,“呼赫草原的西北边属于北燕。当初我追击的那支北燕残军就游荡在西部,是以父王吩咐我莫要越境,穷寇莫追。”
“战争的成败,取决于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封炎接口道,凤眸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灿若星辰。他们不是不可以杀去北燕,只是,不能随便打无把握之仗!
端木绯听得更入神了,频频点头,心里觉得简王真是英明神武。
封炎只觉得端木绯目露崇敬地望着自己,尾巴翘得更高了,又说起了一些他们在北境的战事。
一旁的慕祐显也是全神贯注地听着,若有所思。
涵星一边听,一边吃着点心,只当自己在听说书,小脸上一副“今天真是没白来”的样子。
等封炎说完后,端木绯和涵星还有几分意犹未尽,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慕祐显郑重其事地敬了封炎和君然一杯茶,叹道“炎表弟,听你和君世子这一席话,本宫真是受益匪浅。等本宫去往南境后,一定会步步谨慎,深思熟虑,不会不懂装懂,随意发号施令的。”
他是皇子,虽然只是随军,而非领军,但他的身份注定了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对将士们有所影响。此行,他必当记住“谨言慎行”这四个字。
时间在众人的说笑声中过得飞快,等慕祐显回过神来时,窗外的夕阳已经落下了小半,春日的夕阳璀璨如那最耀眼的红宝石,金色的余晖柔和地洒了下来,给这街道上的建筑、路面以及行人都镀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光晕。
慕祐显转头看了看一旁的壶漏,就起身拱了拱手道“炎表弟,君世子,宫门快要落锁,本宫和四皇妹还要送绯表妹回府,就先告辞了。”
端木绯也跟着起身,想着出来大半天了,也该打道回府了,然而,她的膝盖还没伸直,就听封炎含笑道“反正我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