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几个平日里看家的护卫而已。
皇觉寺的事让端木宪意识到自己大意了,尽管这一次那两个南怀人并非针对端木家,但是下一次呢?
下一次可未必有今日的好运了。
四丫头平日里总爱往外跑,他也不能因噎废食,成天拘着她,还是得多派些护卫跟着她,免得再出什么事。
“祖父说得是。”端木纭心有戚戚焉地点了点头,“只是,这好的护卫可不好找。”护卫都是不签卖身契的,她得想办法多方撒网才行,“祖父,我想着最好去找牙婆问问,先给蓁蓁找一两个会拳脚功夫的丫鬟……”男女授受不亲,丫鬟总比护卫更方便些。
“纭姐儿,还是你想得周到。”端木宪捋着胡须赞同地说道,觉得这个长孙女小小年纪为人处事却比贺氏和小贺氏要稳重许多。
端木绯就在一旁懒洋洋地打着哈欠,看着他们俩一本正经地商量起了护卫的事,似乎把本来的正题忘得一干二净了。
自己要不要提醒他们一下呢?
这个念头在她心中一闪而过,一下子就被瞌睡虫打败了,脑子里浑浑噩噩的……直到回了湛清院,她才知道端木宪和端木纭商量过后决定,最近就不让她出门了,说是就算有护卫,现在京里情况不好,还是在府里安全些。
于是,端木绯就过上了无所事事的生活,除了每日为着四月初八的浴佛节抄几页经书,大部分的时间就闲得发慌,每天都骚扰自家的小狐狸和小八哥。
端木珩则是精神一振,在国子监休沐的日子,特意亲自押送她去闺学上课。
端木绯看到她这位一板一眼的大哥,就认怂,一个字也不敢吭。
阔别大半个月,端木绯再次坐在了璇玑堂里。
今天是轮到吴先生上课,她人已经到了,这两年来,闺学的两位先生早习惯了端木绯的迟到、早退、躲懒和翘课,难得准时看到她出现在闺学,吴先生还有些意外。
“吴先生,”端木珩郑重其事地对着吴先生叮咛道,“等下课后,我会亲自来接四妹妹的,还请先生别让她早退了。”
“……”端木绯小嘴抽了抽,想着也不知道她举双手发誓今天决不早退,可不可以让她这位大哥别这么惦记她。
端木珩给端木绯投了一个警告的眼神,就转身离去了。
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璇玑堂里一道复杂的目光正看着他的背影,其中夹杂着愧疚、无奈、不甘等等的情绪。
即便是端木珩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院外,贺令依还是久久没有收回目光。她知道贺氏是把她许给端木珩,她也知道端木珩身为首辅的嫡长孙,无论是家事、人品、才学,皆是无可挑剔,然而,人的感情却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她仰慕的人是大皇子殿下,那个如芝兰玉树般的少年。
贺令依微咬着下唇,眸子里泛起一片波光潋滟,含情脉脉,根本就没注意到先生在讲什么。
今日吴先生讲的是《列女传》。
刘向的《列女传》本有七卷,讲述了一百零五位妇女的事迹,大盛开朝来,又新增添了第八卷。
吴先生正在讲的正是第八卷中的某一则,说的是宣宗时,一个叫卓氏的女子,夫婿王举人进京赶考,她在家照顾公婆,夫婿另娶后,她为保夫婿的功名,自请下堂,却又继续照顾公婆,为二老送终,一生守洁。死后,当地官府为她立了贞节牌坊,得享美誉……
吴先生说得口若悬河,端木绯听得昏昏欲睡,小脸摇摇欲坠地垂了一下,又一下。
吴先生自然是看在了眼里,眼角一抽,故意问道“四姑娘,你觉得卓氏这贞节牌坊该不该立?”
自古以外,这贞节牌坊都是用来表彰那些从一而终、坚贞不二的女子,这些女子一般都是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