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他女儿挑了谁,朕就要立谁为太子,连国之储君都要听他耿海的不成?!”
对于皇帝而言,他可以施恩给臣子,可以重赏臣子,也可以给臣子一些脸面,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保证他绝对的皇权的基础上。
任何人都不可以侵犯到他身为天子的权利与地位!
哪怕是耿海!
此时此刻,皇帝只要想到耿海,就觉得心中仿佛有一根刺扎得他一阵阵的疼。
皇帝迫不及待地想要拔掉这根刺,却又难免要顾忌耿海手里的兵权和卫国公府百余年来在朝中的人脉。
尤其是兵权……
若是他现在下旨夺了耿海的兵权,必定会逼得他直接逼宫造反。
想到这里,皇帝觉得心口憋着一股气,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
皇帝再次撩袍坐下,揉了揉纠结的眉心,在心里对自己说,他要好好想想。
他必须好好想想才行!
暖阁内,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岑隐对着一旁的那个青衣小內侍做了个手势,对方就急急忙忙地去给皇帝斟茶,倒水声“哗哗”地回荡在屋子里。
当新的一盅茶送到皇帝手边时,皇帝抬眼看向了几步外的岑隐,端起茶盅吩咐道“阿隐,你让东厂继续盯着耿海……”
“是,皇上。”耿海躬身作揖领命,跟着,他迟疑了一瞬,又道,“皇上,据臣所知,除了西北诸部族外,卫国公似乎还与北境的华藜族走得很近,前几日还约了华藜族的阿史那亲王去了一趟云庭酒楼。”
“……”皇帝闻言瞳孔猛缩,手里的茶盅差点没滑出手去看,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华藜族和耿海!
一个当初背叛了镇北王,一个当初杀了镇北王。
他们俩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內侍发现一旁的某一盏宫灯里的烛火快要燃尽,烛火开始黯淡,急忙上前打开灯罩,快速地换了一根蜡烛,他的动作十分利索,整个过程快得不过在两三息之间,但四周的光线还是随之跳了跳。
岑隐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两下,半垂的眼帘下,魅惑的眸子幽深如一片令人看不透的深谷。
他的声音柔和如涓涓细流,安慰皇帝道“皇上保重龙体。为了这些人,不值当的。”
皇帝深吸了两口气,稍微冷静了一些,但是眸子里还是布满了一条条血丝,看着形容狰狞。
“阿隐,你派人也盯着那些部族……等过年完就把他们都送回去!”皇帝近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一个个……全都是白眼狼,枉费了朕对他们的恩典。”
“是,皇上。”岑隐再应道。
但是,吉尔斯等人却是不知道皇帝已经恼上了他们。
本来在把儿女们从五城兵马司接出来后,吉尔斯等西北王公们就带着他们返回千雅园,唯有罗兰郡主不甘心,她想见封炎,就半途悄悄地脱离队伍,又返回了京城。
被关在牢里一天一夜,罗兰郡主又气又委屈,昨日封炎也在平阳街,可是自己却没和他说上一句话,还被关进了牢里……
她知道这一定是端木绯记恨自己伤了端木珩的手,借题发挥,挑拨离间。
所以她想来见见封炎,她想告诉封炎她罗兰一向敢作敢当,她是不慎弄伤端木珩的手,但那也是事出有因,是端木珩先对她出言无礼,她只是小小地教训了他一下,她可以确定那点擦伤不消一天就把结痂的。
她素来是知道分寸的人,她不能让封炎误会了她。
赫鲁也来了,吉尔斯发现女儿不见后,就让赫鲁来追女儿,可是赫鲁磨不过罗兰,只好跟着她一起来了安平长公主府。
兄妹俩才刚翻身下马,就见封炎亲自送一辆青篷马车从一侧角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