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厉害吗?”
听涵星一会儿夸他刁钻,一会儿夸他霸道什么的,李廷攸心里觉得这位四公主殿下真该好好学学说话,脸上还是一派温文儒雅,“闽州多山脉,我们经常在山道上骑马,山道崎岖,骑马时不仅要快,还要灵巧机变,。”
涵星恍然大悟地心道,是了,想要打好马球,骑术是基础中的基础。
“李廷攸,你再跟本宫说说,你们闽州是怎么练习骑术的……”
两人在前方说得投契,后方的端木纭和端木绯也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些,端木纭摸了摸霜纨的鬃毛,“霜纨,你想念闽州吗?”
霜纨翻了翻上唇,发出“咴咴”的声响,轻快地奔驰着。
“它真是匹好马。”岑隐的声音忽然在右手边响起。
端木纭勾了勾唇,一副引以为荣的神态,笑着又摸了摸霜纨,道“我家霜纨当然是好马。”
端木绯在一旁频频点头。
岑隐半垂眼帘,看着这匹温顺的白马,不禁想起方才霜纨受惊的时的一幕幕,眼眸幽深……
一匹马跑得再快,若是不服管教,也不过是野马,非好马,这匹马就很好,哪怕受了惊,也没有把主人甩下去。
“它喜欢吃什么?”岑隐忽然问道。
对于自家的霜纨,无论是端木绯,还是端木纭都是如数家珍,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已经回到了京城,涵星看着天色还早,不想回宫,就借口送端木纭和端木绯回府,和皇帝一行人在东城门口分道扬镳。
耿海让耿安晧先送耿听莲回卫国公府,自己则伴驾了进宫。
耿海在皇帝的御书房里足足待了一个多时辰,直到酉初,皇帝又宣召内阁等重臣进宫。
夕阳西下,照得御书房里一片金红色,似是染上一层淡淡的血色般。
当端木宪等内阁众臣赶到时,就看到皇帝面沉如水地坐在御案后,耿海也还在,就坐在窗边的一把圈椅上,夕阳斜斜地透过窗户投射进来,给耿海的的身上镀上了一层血色的光晕。
耿海端着一个茶盅,一手执茶盖轻轻地拂去漂浮在茶汤上的茶叶,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岑隐还穿着今日出行的蓝色锦袍,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神态间云淡风轻。
御书房里,静悄悄的,除了窗外“沙沙”的风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端木宪、游君集等内阁大臣隐约觉得这里的气氛有些古怪,暗暗地交换着眼神,但还是若无其事地上前,齐声给皇帝作揖行礼。
皇帝放下茶盅后,让他们起身,跟着开门见山地说道“朕宣你们来,是为了罪己诏的事,朕想把这件事交由内阁。”
一说到“罪己诏”这个话题,几位内阁大臣皆是心头一跳,有些意外。
皇帝这句话的言下之意莫不是说岑隐退让了?
这可就稀奇了……自打岑隐任上司礼监掌印太监后,还从不曾见他退让过。
几位内阁大臣的视线暗暗地朝角落里的岑隐瞟去,岑隐不动如山,径自喝茶。
端木宪却是没看岑隐,心里咯噔一下,头伏得更低了。
他立刻就想到了自家四孙女的话。
皇帝下罪己诏显然是被“逼”的,四丫头说得不错,这件差事决不能沾!
“皇上,臣以为不妥。”端木宪立马出声拒绝了。
皇帝听着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看着端木宪。
“皇上,内阁与司礼监分权,乃是为了避免内阁专权,此例不可开。”端木宪冠冕堂皇地说道,态度十分坚定。
游君集心里虽然惊讶,但也立刻附和“端木大人说得是。”
其他几位阁臣暗暗地面面相觑,一时没有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