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后槽牙道,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间挤出的。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等着看皇帝那张悔不当初的嘴脸,但是,一切都迟了,便是皇帝跪在他前面求他,也是覆水难收。
想着,耿海的眼眸眯了眯,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阴云密布的天空。
“国公爷可要试试这火铳?”袁惟刚忽然把火铳递向了耿海,“小弟试过,这火铳可以连发三弹,而且无需点燃引线,只要叩动扳机就可发射火铳,是个好东西!”
听袁惟刚一说,耿海的眸子登时就亮了,有些迫不及待地接过了那个火铳。
先把玩了一番后,耿海就在袁惟刚的指点下,给火铳上了铁丸与填充了火药,然后把火铳对准了不远处的一根木桩。
“砰!”
震耳欲聋的火铳发射声令得孟大同皱了皱眉,觉得耳边轰轰作响,跟着就闻到了一股子火药味钻入鼻尖。
“这,这,这……”
孟大同目瞪口呆地看着看着前方三十丈外那根被射出了一个孔洞的木桩,结结巴巴。
“好!实在是好!”耿海抓着手里热烫的火铳,忍不住再次叩动了扳机,又是“砰”的一声巨响,下一瞬,木桩上又多了一个孔洞。
木桩的孔洞和火铳口都在冒着丝丝缕缕的白烟,风一吹,烟就散了。
耿海身为堂堂卫国公,执掌天下兵马大权,当然曾经见识过普通火铳是如何操作以及其威力。
有对比,才有强弱,显优劣。
他手里的这杆火铳比之大盛最普遍的那种火铳优势太明显了,更轻巧,更简易,更准确,更机变,更易上手,也更适合单兵作战!
如果说他手下的兵能够配上这种火铳的话,那么……
想着,耿海的眼眸迸射出如狼似虎的光芒,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里的这杆火铳,急切地问道“袁老弟,这火铳……你一共截获了多少?”
袁惟刚沉吟着道“国公爷,我估摸着应该至少有两千杆。”
两千杆!这个数量远超过耿海的预计,他的瞳孔中瞬间就被点燃了两簇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他心里忍不住衡量思忖起来,一旦他手下的其中两千精锐都配备上这火铳,他们将有以一敌十之能,两千火铳兵相当于两万精锐的实力,又何愁拿不下京城!
耿海喜形于色,把那杆火铳交给了一旁的孟大同,抬手拍了拍袁惟刚的肩膀道“好,袁老弟,你干得好!老弟你真是本公的福将啊!”
耿海意气风发,原本他对这一战有六七成的把握,有了这两千火铳,他的把握一下子就上升到了八九成。
“国公爷,这一次,封炎和安平长公主也算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了。”袁惟刚哈哈大笑,“小弟一得了这利器,就即刻赶来想让国公爷亲眼看看。小弟已经命手下一路把这批火铳护送到了安定县。”
“好!”耿海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抚掌连声道好,“那本公派人前去接应你的人。”
耿海吩咐了孟大同一句,孟大同就吩咐一个年轻的将士随着袁惟刚带来的一个亲兵一起上了马,这二人策马朝着安定县的方向奔驰而去。
“袁老弟,你随本公先进谷。”耿海看着袁惟刚的神色更为亲切了,招呼他道。
袁惟刚应了一声,伸手做请状,“国公爷先请。”
二人说说笑笑地进了山谷。
眼前的这个山谷,一眼看去,不知道该说是一个小小的寨子,还是说一个村落,两边依山建了一些房屋、搭了一些帐篷,错落有致。
中间的平地上,黑压压的一片,身着玄甲的士兵密密麻麻地列成了方阵,一边是牵着马的骑兵,一边是拿着刀枪的步兵,全部身子笔挺地站立着,就像是一尊尊石雕般一动不动,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