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昆搏说得不无道理。”另一个大胡子男子也出声道,咬牙切齿,“吉尔斯这都要伴驾南巡了,还不明显吗?!我们真是被他卖了还在替他数钱!卑鄙,真卑鄙!”
几个王公越听越觉得有理,心中似掀起一片惊涛骇浪,你一言,我一语,愤慨不已。
摩轲莫拍了拍昆搏的肩膀,“昆搏,冷静点。百川族已经是西北第一族,吉尔斯还有什么好求皇上的。”
“中原有句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百川族一贯自诩西北第一族,野心勃勃,这两年也没少霸占无主之地……”昆搏不满地冷哼道,“摩轲莫,你真该小心点。这一年你们兀吉族发展迅速,我听吉尔斯提起你时语气就阴阳怪气的。他这次兴师动众,闹那么大,必定所图甚大,没准就是想借着皇上来收拢我们北地诸族的封地。”
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个部族王公瞬间心都提了起来。对于百川族的霸道,他们这些部族最有感触。
那个大胡子男子后悔地说道“是我们太大意了,不该被吉尔斯蛊惑,一直求皇上放我们回去。现在没准皇上还觉得我们是不是有什么异心呢……”
“还有那六十万两银子!”昆搏的声音似是从牙齿间挤出,额角青筋一跳一跳。
想到他们一起出了六十万两银子孝敬皇帝,那些个王公们又是一阵肉疼,本来是把这六十万两当成赎身银子了,可是,现在一想,这六十万两也是吉尔斯劝他们上贡的。
“没准那六十万两就被吉尔斯拿来做人情讨好皇上了!”
再回想最近发生的一件件事,众人只恨不得捶自己一番。
太晚了,他们现在才意识到吉尔斯的险恶用心已经太晚了!
现在皇帝的圣旨已下,他们已经没有转圜余地了。
四周几丈又陷入一片沉寂,夕阳落下,给大地万物撒上一片金红色的光芒,天边的火烧云红艳似火,隐约透着一种不祥的气息。
一众王公们彼此对视着,皆是面色凝重。
忽然,摩轲莫又开口道“不着急。我们可以慢慢从长计议。无论吉尔斯所图为何,那也不是一时半能成的。”
周围的其他人几人听了,也觉得摩轲莫所言甚是。
很快,他们就都纷纷散去了,心思各异。
之后几日,北地的那些部族就陆陆续续离开了京城。
除了这些奉旨离开的部族和被皇帝留下伴驾的三个部族外,华藜族的世子和郡主却没有收到任何的旨意,也不知道该走该留,更不知道该去请示何人,只能在四夷馆里赖上一日是一日。
这些部族王公离京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皇帝耳中,皇帝只觉得了了一桩心事,把心思全都集中到了九月初的南巡上。
八月二十日,秋闱终于放榜了。
一早上,端木绯就发现府中的气氛很不一样,连她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一个个眸生异彩,时不时可以从她们口中听到“放榜”、“贡院”、“报喜”之类的词飘进耳朵里。
端木绯又翘了闺学的课,躲在后院的一间小屋子里研究染料子,她调配了铜盆大小的瓷缸足足七八缸,可是染出的料子还是不太满意……
要么是颜色不满意,要么就是香味不满意,要么就是料子的手感被染料破坏了……
小狐狸和小八哥见她在倒腾一些它们从未见过的东西,也好奇地跑来看,就蹲在屋子外的一棵树上兴致勃勃地张望着。
端木绯又吩咐绿萝去取了几个瓷缸,打算根据其中一个配方再作细微的调整,绿萝应声去了,迎面正好遇上了快步跑来的碧蝉。
“四姑娘!四姑娘!”碧蝉激动地扯着嗓子喊着,差点没喊破音,小八哥在树上蹦来跳去,呱呱地耻笑着碧蝉。
碧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