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
赵氏这番话说得可谓恩威并施,表明他们王家念着她丧父养她多年,对她这么好,她现在翅膀硬了,就要搬出去,又把王家置于何地,不怕被人骂忘恩负义吗?!
“……”季兰舟咬了咬下唇,嘴唇被咬得微微发白,模样愈发娇弱可怜,既没有答应留下,也没有再说非要离开。
赵氏眸光微闪,转移话题道“兰舟,如姐儿,我刚才收到了端木家的帖子,端木家的大公子得中今科解元。”
赵氏慈爱的目光在王婉如的脸上,端木家的大公子还不满十七岁,与五孙女相差个三岁,刚刚好,若是两家能够结成亲家,那岂不是……
听到端木家,季兰舟长翘的眼睫如蝉翼般微微颤动了两下,她想起了那位聪慧的端木四姑娘,想到了对方说的那四个字——
过犹不及。
季兰舟的眼神微微恍惚了一下,犹豫了,耳边听到外祖母和蔼的声音传来“兰舟,届时你也跟你几位表姐表妹一起去散散心,好好玩玩。”
赵氏嘴角挂着一抹和煦的浅笑,看着几步外的外孙女,一方面觉得季兰舟不识相,另一方面又有些怪王婉如不懂事,这丫头也不想想季兰舟要是搬走的话,就必然会把季家的东西都带走……已经这么多年了,这些东西又怎么拿得出来!!
赵氏那和蔼的面庞上,那双浑浊的眸子变得幽深无比,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古井。
季兰舟是她的亲外孙女,她当然疼她,疼她无父无母,疼她孤苦伶仃,嫁给别人,若是被欺负,连个给她撑腰的娘家人都没有。对这丫头来说,嫁给次孙王廷惟才是最好的。
次孙不能继承家里的爵位,但是将来他的孩子却可以继承季家的爵位,那岂不是等于他们王家又多了一个爵位,而季家也有人继承香火,如此,也是两全其美了。
等等,刚刚孙女的意思是说,三公主瞧上了次孙?!
赵氏飞快地朝王婉如瞥了一眼,想问但又顾忌一旁的季兰舟,打算待会儿只剩下她们祖孙俩时,再问个究竟。
“不好了,不好了!二少爷出事了!!”
花厅外,忽然传来一个慌张无措的女音,伴着一阵急促凌乱的步履声。
一听事关二公子王廷惟,赵氏和王婉如祖孙俩的面色都变了,齐刷刷地朝厅堂的门口望去,四周静了静。
很快,一个青衣丫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禀道“二……二少爷被带去京兆府衙门了!”
“你说什么?!”赵氏再不复之前的雍容高贵,整个人都慌了。
王婉如也是,激动地上前了一步,眉宇紧锁,此时此刻,她早就把季兰舟给忘了,心里只有哥哥王廷惟的安危。
那青衣丫鬟俏脸发白,继续禀道“听说今日在中盛街上,几个武将醉酒闹事,二少爷不小心被牵扯进去了……”
“二少爷的小厮刚才回来报信,说是闹事的武将是以原秦州卫指挥同知丁中庆为首的几个武将。他们来京述职后,经常闲来无事就当街纵马,醉酒闹事也是时有发生,仗着他们是五军都督府的人,不服管束,今天又喝了酒,把酒楼都快砸了,还……还不小心冲撞到了二皇子殿下。”
青衣丫鬟说的这一字字一句句听得王家祖孙俩震慑不已。
不仅是王家,端木宪次日下了衙门后,也跟端木绯提起了这件事。
当然,端木宪知道的远比王家人要更加全面——
“那些来京述职的武将被晾在京中也都两个多月了,早就心浮气躁,新任的卫国公一来左右不了吏部,二来又压不住下头的部属,以至这些人更加烦躁,今日在荣盛酒楼里,他们喝多了,一言不和,两伙人就大打出手……”
“混乱中,有一人不小心从二楼摔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