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眼神,意思是,攸表哥的眼神是不是不太好?
看来是。端木绯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李廷攸被这两个丫头片子整得已经没脾气了,嘴角抽了抽,“绣庄或者书铺。”挑一家,没商量。
涵星笑嘻嘻地抚掌道“攸表哥,你真好!”
她笑得灿烂如阳光,一双眼睛格外明亮,亮得李廷攸几乎无法直视。
一旁的端木绯乖巧地拎起了两盒芝麻酥糖,道“攸表哥,我帮你一起拎。”
涵星把白兔放进篮子后,也很自觉地帮着拎了一样,表姐妹俩看来乖巧得不得了,但是李廷攸很快就意识到他根本就不该对这两个丫头退让,她们俩真是得寸进尺,后来不止逛了绣庄、书铺,还去乐器铺子买了一支玉箫,等他们回到船上时,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
他再也不要陪这两个丫头去逛街了!
这一晚,李廷攸在心里暗暗发誓,然而第二天,他就自打嘴巴了,他不去理会这对表姐妹,却拦不住别人上门来找他。
皇帝在锦山堰逗留了五天,李廷攸就陪着表姐妹俩在这一带逛了五天,不但是把周围的名胜古迹都走了一遍,还买了半船的东西。
这五天中,皇帝当然也没闲着,巡视河坝、遍访名胜、体察民情、领略民风,最后一天,皇帝下旨减免了锦山堰的地丁钱粮,又拨了三十万两白银用于重修堤坝,当地官员感恩戴德,直呼皇恩浩荡,皇上圣明云云。
圣旨下的那一晚,船队就继续启程,沿着运河蜿蜒南下。
自他们从蓼城的景安驿码头出发起,这半个月来天气一直不错,只下过几次小雨,偌大的船队平稳地行驶在宽阔的河面上,如履平地,一切又恢复到平静而枯草的船上生活中。
在锦山堰停留的这五天,涵星和端木绯谁也没去太傅那儿上课,饶是太傅们平日里再和善,都气得不轻,差点没去找皇帝告状,于是,当再次开船后,可怜的涵星被太傅们罚了不少功课,只能灰溜溜地来找端木绯一起代写。
“绯表妹,本宫可全靠你了!抄写十遍《大学》还有以‘南巡’为题画五幅画,本宫一个人恐怕写上三天也写不完!”
涵星求人时一向放的身段,更何况,在绯表妹跟前,她也没什么身段和颜面可言,笑得是殷勤又谄媚。
碧蝉忍不住出声道“四公主殿下,就算我们姑娘帮您一起抄,你们的字迹也不一样啊。”
涵星挥了挥手,给了碧蝉一个“你懂什么”的眼神,撒娇拉着端木绯的袖子晃了晃,“绯表妹,本宫知道你最厉害了。”
端木绯被她那娇滴滴的声音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能应下了“我替你抄还不行吗。”
“绯表妹,你最好了。”涵星好似猫儿般在端木绯怀里蹭了一番,觉得还是她最仗义了,拍拍胸脯道,“等下次靠岸时,本宫再带你‘微服私访’!”
一说到玩,表姐妹俩的眸子就是熠熠生辉。
接下来,两个人凑在一块儿,这一赶就是整整一天。
等拿到端木绯抄好的九篇《大学》,涵星觉得还有些不可思议,若非是她亲眼看着绯表妹照着她的第一份抄的,她几乎要怀疑这剩下的九张是出自她自己之手了,简直是“鬼斧神工”了。
涵星赞叹不已地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道“绯表妹,你不去仿字画真是太可惜了,肯定画的比真的还真!”
碧蝉在一旁一言难尽地看着涵星,心道四公主殿下,您这是鼓励我家姑娘去卖仿画吗?这样真的合适吗?
涵星一张张地反复看着那几张字,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端木绯还没反应过来,摸出怀表看了看,答道“才酉初。”
“迟了!”涵星急急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