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绯在书房里陪着端木宪说了一会儿话,又答应了下午来陪他摆棋,这才和端木纭一起回了湛清院。
湛清院里,张嬷嬷和丫鬟们早就得知了主子们归来的事,一个个忙碌不停,有的烧艾叶水,说是要给两位姑娘去去晦气,有的去备浴桶和新衣,有的准备膳食点心,还有粗使丫鬟仔细地把庭院里的落叶打扫了一遍。
端木家随着姐妹俩的归来又恢复了平静,一切又井然有序。
府中上下的心也都安定下来,相比之下,京城中却是波涛汹涌。
耿安皓被撤职,魏家倒了,二皇子被圈禁,短短几天,就一连发生了这么多事,而且每一件都足以让这个朝堂震上一震。
京中人心惶惶,毕竟耿家、魏家还有二皇子在这京中也不乏亲眷与亲信,或者曾与之往来的人家,这些人家全都生怕下一刻东厂和锦衣卫就会找上门来。
于是乎,京城中一下子显得萧索冷落起来,大部分府邸都是无事不敢出门,连那些百姓都感受到了那种风雨欲来的气氛,也多是闭上门户。
一看到端木绯没事了,皇帝还大肆赏赐了一番,有眼力劲的府邸立刻就来恭贺,想借此对岑隐示好,然而,端木家闭府,一律不见。
这其中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舞阳,比如涵星,比如李太夫人和辛氏。
这一日一大早,李太夫人和辛氏就来了,被迎到了花园里的小花厅。
“纭姐儿,你啊!”
李太夫人神色复杂地看着端木纭,语气中露出一丝难得的严厉。
“你这次真是失了分寸,居然自己跑去和绯姐儿关一起。”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真有什么事也需要有人在外面周旋?你在公主府里只能等着,只能受着……”
“是,外祖母,是我太莽撞了。”端木纭端坐在一旁,乖乖受教。
她没敢说,那天她是因为看到岑隐在,坚信肯定不会有问题,才会进了公主府。
李太夫人看着是又心疼,又怜惜,心想端木纭毕竟还年纪小,经的事少,端木绯又是她唯一的妹妹,也难怪她会慌了手脚。
就在这时,端木宪也闻讯来了。
李太夫人和辛氏连忙起身相迎,李太夫人笑着与端木宪见了礼。
端木宪和李太夫人坐了下来,端木宪拱了拱手,歉然道“亲家,这回真是劳您也跟着一起操心了。”
“亲家真是一家人说两家话。”李太夫人笑呵呵地说道,心里其实觉得真正不靠谱的人是端木宪。
端木宪这老儿怎么就放纭姐儿去了公主府呢!
纭姐儿小姑娘家家冲动也是难免,他这做祖父的怎么就由着她胡来呢!
这事情都过去了,李太夫人可以训端木纭,却不会与端木宪翻旧账,毕竟这对两个外孙女没什么好处。
李太夫人故意叹了口气,心疼地看着端木绯道“这次绯姐儿真是受了委屈。”
明明绯姐儿是好意为北境筹集粮草,却遭奸人陷害……幸好是虚惊一场。
端木绯正在咬着一块杏仁酥,吃得十分满足。
她在公主府吃得好睡得好,半点没委屈到。
李太夫人看着小丫头,只觉得她还只是个孩子。
“这都怪皇上乱点鸳鸯,”李太夫人愤愤然地抱怨道,“这要不是皇上把绯姐儿赐给安平长公主府,绯姐儿这次又哪里会受到这种惊吓!”
端木宪深以为然,点点头道“是啊,四丫头才这么小,婚事又不着急!”
端木宪越想越是不满。
两个长辈难得有了共同的话题,便你一言我一语把皇帝谴责了一番。
端木绯自顾自地咬着香甜酥脆的杏仁酥,心道不但吃得好睡得好,有人陪